相约能认真吗?她梅晓鸥若认真了段总准笑她“二”。
段凯文玩得很小,跟劳苦大众一样,玩三百元的最小限额。段眼睛看着荷倌发牌,屁股微妙地挪一挪,身体跟着向一边让让,这是他朝晓鸥发出的邀请,要她挨着他坐下。揭开牌,他输了。晓鸥同情地笑笑。他的赌伴正踞赢势,每下一注都引起周围观众热议。
赌台被围成了个完整的圈,段总和赌徒像是被荷倌逗弄的两只蛐蛐,而观众比角斗的蛐蛐还要好战。晓鸥发现段凯文做小赌徒跟做大赌徒毫无区别,一样潜心沉静,输赢不惊。他那种僧侣般的沉静态度真好,让这项依赖人类卑劣德行存在的游戏显得高贵了。
突如其来地,他站起身。这一局收场很干净。他向晓鸥笑笑,又是一抬手,请晓鸥先走。桌面上剩了五个筹码,一千多块钱,他抓起来,让它们在他掌心轻轻击打。晓鸥于是猜到段总年轻的时候是曲艺爱好者,唱过快板书。
段总告诉晓鸥,这次一块来的还有另外两个朋友,还没吃晚饭。她看见老刘从电梯间走出来,洗得焕然一新。午夜时分,妈阁的好时光来了。曾有搭救史奇澜嫌疑的女孩萦绕在酒店的植物丛边,妆容是新鲜的。她这类女孩在夜晚十二点左右是最新鲜的。也许不是同一个女孩,但她们的模样大同小异,假睫毛都是同一个商家出品。老刘在午夜和子夜交叠的时分也显得年轻了。
【第六卷:一场一石二鸟的游戏嫖、赌合二为一】妈阁是座城第十三章(2)
段总邀晓鸥和老刘到吧台坐一会,喝一杯。她跟段接触不多,但不操心他酗酒。此人除了赌之外,别的事不上瘾,喝一杯只为了状态更好。武松三杯打死一只虎,但武二郎倘若只喝一杯,死的就是三只虎。段凯文喝着马提尼说笑话。趁段总转身跟女调酒师攀谈她的葡国祖先时,老刘悄悄通知晓鸥,段总今晚还要玩大的,“拖四”。也就是台面跟场厅赌一份输赢;台面下,四份。一百万在台面上输了,四百万在台面下就会进入黑赌场庄主的腰包。或进入晓鸥的腰包,假如她独吃的话。
鉴于上次跟段的第一个回合交手,段输给赌场及晓鸥之流一千二百万,假如晓鸥勇敢一些,亡命一些,蛮可以一人足捞那九百万,而不必让老猫、阿乐瓜分。
“算了吧,劝段总别那么打,输了他跟我还做朋友吗?”晓鸥跟老刘说。她感觉自己那一层甜美的笑容后,就是加速蠕动的大脑。
“我劝了,劝不住。”老刘用他混着意大利风干肠的气息对她悄语,接着喷出大蒜面包的干笑。
段凯文仍然在用他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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