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朝不同区域的大门鱼贯而入。
战俘进入囚牢前,会经历一次相当彻底的“洁身”搜查。
这种搜查可不是囫囵摸一遍身子就让过了的,都得脱光溜了,站成一排,嘴张开,舌头得伸出来检查,耳朵孔都不会放过。
有些战俘天生腿并不拢,站不直,那可就有罪受了,“下头”都得被查验——用那种细铁棍掰开来,看身子里头藏没藏东西。
进入洁身房,姜允自己动手拖了衣服,赤条条杵在七爷身边,低着头,非礼勿视。
洁身的第一步是剪短头发、剃掉胡须,预防虱子。
一片濒临暴雨的死寂之中,一个战俘忽然发狂般怒吼一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毁伤!”
“黄毛狗才!老子要命一条,岂容孽畜随意欺辱!”
气氛霎时沸腾,压抑许久的战俘们被这一声呐喊点燃了怒火,丢掉了智商,一个个挺身而上,跟随反抗的副将,一同嘶吼叫骂起来。
姜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无法阻止,只能隐忍着闭上双眼。
“呲啦——”刺耳的长刀出鞘声,伊尔萨的士兵扬起长刀,一阵杂乱的嘶吼,掺杂着沉闷的金铁入肉声,让人不寒而栗。
“呃!”领头的战俘瞪圆了眼睛,缓缓低下头,看向没入自己胸膛的刀身,被士兵狠狠地拔出身体。
气力从四肢蒸发出去,那战俘压抑着仇恨的目光渐渐趋于麻木,膝盖一软,跪倒在伊尔萨的军刀之下。
屋里陷入混乱之中,有不想死的战俘不断后缩,也有满面狂怒的战俘迎刃而上。
最终,即将发生的第一场屠杀,被七爷的一声吼给平定了——
“都他妈闭嘴!不要冲动!”三日未进谷米的七爷依旧声如洪钟,“你们有本事活着回去见爹娘,再来我面前念孝经!”
七爷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悲愤的面庞,严厉的怒吼:“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老子听清楚,我要你们活下去,这是军令!”
嘈杂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听得将军开口,战俘们梗着脖子,憋着泪,红脸齐声答:“得令!”
七爷这一吼,一旁的姜允被他撇了一脸的唾沫,也不知这角度是怎么给喷上的。
不愧是七爷,喷个唾沫都带打弯儿的。
验身完毕,姜允跟着队伍去北门领囚服穿上,没想到,出门时,他竟被个士兵拦下了。
姜允很意外,上辈子没遇到这茬,这伊尔萨士兵想要干什么?
军士也没跟他卖关子,劈手就抓起他手腕,要将他腕上系着的一根草黄色的绑绳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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