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办公室内,初晨的微光透过百叶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程知微微转醒,恰好有束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眯起眸子看得出神,光的四周有些灰尘颗粒,在那里飘动着。
早晨了啊。程知揉了揉后腰,趴了一整晚,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昨晚跟陆与舟他们二人又聊了会,现在的她非常乏困。
“这衣服…”身上传来的重量让她回了神,是一件厚实的灰白色呢子大衣。
这不是陆与舟的衣服吗?她看向陆与舟,陆与舟还穿着昨晚的白大褂,他侧着头趴在桌子上,胳膊在下面交迭支撑着,鼻梁高挺,尤其是那颗痣,给他添了几分儒雅,薄唇有些发紫,或许是昨晚着凉了。
人在睡觉后体温会下降,这是陆与舟告诉她的,深秋那晚执行活动,他俩在车上待了一晚,虽然开着空调,车内还算暖和,但是陆与舟还是执意把外套脱给程知。
“入睡后体温会下降的,盖上,听话。”似乎是那晚的风太喧嚣,鬼使神差地,程知没有拒绝他。第二天不出意外的,陆与舟感冒了。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陆与舟为她披上衣服了,她也习惯性接受着他的好,有时候是杯热茶,有时是亲手做的点心,还有时是夏天的冰垫、秋冬的坐垫…太多太多了。
这么看来,他的好有些许过了头。程知愣了神,他莫不是…
把她当妹妹看了。
是了,就是当妹妹照顾着。程知轻手轻脚起身,想把大衣盖到陆与舟身上,倏然间,陆与舟醒了。
陆与舟突然睁眼当真吓了她一跳,猝不及防地,程知手一滑,呢子大衣掉在了地上。
她立马将大衣捡起来抖了抖,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程知记得陆与舟有洁癖,她这不是在人家的雷区上蹦迪嘛…
程知吐了吐舌头,抱歉道:“没拿住,sorry啦。”陆与舟闻言勾了勾唇,“脏了也没事。”他的双目澄澈,仅靠着依稀几束晨光,程知在陆与舟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恍惚间有个微凉的大掌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揉抚着,摸得程知的头有点痒。她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忽来的力道握住了陆与舟的手腕,两人一同转头看去,江一珩蹙着眉头一声不吭,望着程知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满。
他就是不能忍受任何异性接近程知,谁碰都不可以。
还记得陆与舟刚进队时,言谈举止都通才练识,江一珩对这个初来乍到的法医也是蛮有好感,总是‘陆哥陆哥’的称呼着,时间久了,他越发觉得陆与舟对程知感情不一般,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陆与舟和他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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