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儿,承安侯兴致勃勃地说着话,顾长晋垂眸侧耳恭听,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容舒忍不住多望了顾长晋两眼。
她这位父亲是闲云野鹤般的性子,平日里多是躲在书房里写诗作画,不大爱管官场上的事。因懂些蛮夷之语,如今在鸿胪寺里领了份闲差,任鸿胪寺右少卿。这职位是五品官职,管的事儿不多,大抵也就外吏朝觐、诸蕃入贡那两月会稍稍忙碌些。
顾长晋却恰恰相反,不爱吟诗作对,也不爱书画,就爱埋首案牍办公。即便是休沐日,也要去府衙写呈文。
父亲将他叫去书房时,原还以为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多半聊个几盏茶光景便要作罢。
可这会瞧着,父亲倒像是与他聊得十分投契。
容舒心中纳罕,目光在顾长晋身上便不自觉多停留了须臾。直到顾长晋偏头望来,方才回过神。
二人四目相对的样子,在旁人看来便是一场郎情妾意的眉眼官司了。
二夫人笑道:“昭昭索性便坐在允直身旁罢,省得坐得远了,你二人还得费眼。”
这话里言间的打趣,倒是引起了满堂哄笑声,连沈氏都拿起帕子掩嘴一笑。
容舒也笑了笑,大大方方道:“侄女给二伯母求个饶,二伯母莫再打趣我们了,成么?”说着便在沈氏身旁落了座。
开了席,仆妇给众人上汤羹,容老夫人环顾四周,招来个婆子,问道:“怎地不见裴姨娘?这样的家宴怎能少了她?差个人去请裴姨娘来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