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嗓子也有些哑。她也不知是夜里受了凉的缘故,还是因着那个梦。
梦里总是能叫人的情绪放大到极致。
明明她记得当初阿娘离开时,她并没有似梦里那般难过的。
阿娘每年都会来扬州陪她,一住就住两个月。
舅舅待她也好,夏天带她摘莲蓬,冬天带她滚雪球儿。说是甥舅,实则与父女已是无差。
她在扬州的日子,除了阿娘不在身边,并没有甚不好。
容舒想了想,兴许是前世死时她始终放不下阿娘,这才叫所有压抑着的情绪在梦里倾泄出来。
受了那些情绪的影响,她醒来后脑子还有些懵,索性便抱着月儿枕坐在榻上醒神。醒到半路,忽然想到什么,立即往斜右方望去。
果然,顾长晋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正靠着个大迎枕坐在榻上,乌黑的发垂在肩侧,眉眼清隽平淡。
容舒望过去时,他也望了过来。
容舒盯着他没甚波澜的眸子看了会,微微哑着声道:“妾身昨儿可是说梦话了?”
顾长晋道:“没有,你睡得很安稳。”
第十八章
外头天已大亮,廊下断断续续飘来张妈妈说话的声音。
容舒放下心来,笑笑道:“那便好,郎君一会要去书房,我这就让妈妈她们进来,免得耽误了郎君的事。”说着便隔着窗子叫唤了声。
张妈妈三人鱼贯进屋,打水的打水,绞帕的绞帕,一番梳洗停当后,容舒便问顾长晋,可要让常吉与孙医正进屋扶他去书房。
顾长晋掀眸看她眼,道:“不必唤他进来,一会让他们到外头等着便好。”
这意思便是不让他们进屋了。
容舒想了想,便亲自过去搀他,道:“妾身扶郎君出屋吧。”
她今日穿着件绣缠枝玉兰的软烟罗衫,下着一条缕金挑红线纱裙,行动间宛如鎏金浮丹,暗香盈动。
顾长晋原想说不必的,可不知为何,想起夜半时她低语的那两句,罕见地起了踟蹰之意。
也就这一迟疑的功夫,容舒的手已经伸了过来,隔着衣裳,稳稳托住他的手肘。
少女十指如削葱,扶他时却不显柔弱。
昨日她给他撑肩时也是如此,明明细胳膊细腿的,瞧着弱不禁风、袅袅娉娉,可掌下的力度始终不曾弱过。
男人那婉拒的话彻底凝在舌尖。
与此同时,在她靠近时,他那颗沉稳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地“怦怦”乱跳。
只他定力远胜常人,神色不动如山,冷潭似的眼眸也不曾起过半丝涟漪,仿佛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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