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果决的嘉佑帝,唯一的优柔寡断便是她戚甄。
戚甄知晓他今日为何要说这些话,为何要提起从前。
他是在同她解释,为何他一定要让那孩子消失。
他想要萧砚做个明君,一个毫无污点的明君。
他也在担心,萧砚会同他生父一般,为了一个女子就彻底疯魔,枉顾人伦、枉顾江山社稷。
只那孩子何其无辜?
本就是他们的错,才叫她从一出生便成了萧馥复仇的棋子。
就因着她是戚甄与萧衍的孩子,就连活的机会都不能有吗?
这对她何其不公?
“我带她走。”戚皇后道:“皇上放心,我不会让她回来上京,我陪着她在大同。太子……想来也会同意的。”
萧砚若真喜欢她,此时便该放下对她的执着。
除非他连皇位连命都不要了!
嘉佑帝未置可否,只将贵忠送来的密函递了过去,道:“这是太子叫贵忠送来的信。”
戚皇后心中起疑,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旋即不可置信地抬起眼。
“这是何意?他不是萧砚?”
嘉佑帝“唔”了声:“你说他如何敢写下这信?又如何敢大放厥词,道他只要为帝十年,便能保大胤四十年安稳?”
当真是轻狂!
他可知要治理好一个国家、权衡好朝堂上上下下的势力,究竟有多难?
可偏偏,嘉佑帝竟然不觉生气,甚至想要知道他何来这样的底气,敢许下这样的诺言!
“他这信中所言是真的?”戚皇后呼吸渐渐急切,细致将手里的信函捏出了一丝褶皱,“他当真不是萧砚?”
“朕已经派人去浮玉山寻萧砚的尸骨,按照他信中所说,萧砚当年得了时疫不愈,被葬在了浮玉山的一处山谷里。倪护卫死后,也埋在了那处。萧砚幼时曾在东宫断过腿骨,只要让孙院使瞧瞧那尸骨,便知那具尸首究竟是不是萧砚。如此,也能知晓太子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这事儿戚甄是知晓的。
那时小萧砚还不足两岁,腿骨断裂后,启元太子一连斩杀了十来名宫人,孙院使耗费了好些时日,方方治好了萧砚的骨裂,没叫萧砚成了瘸子。
“若他当真不是萧砚,那他与那孩子便不是同族兄妹……”戚皇后喃喃着道,忽地眼睛一亮,反手握住嘉佑帝的手,目露哀求,“萧衍,日后他们的孩子,也是萧家的子孙!”
嘉佑帝望着戚皇后那双哀切的眼,喉结缓缓下沉,并未应话。
时光飞逝如水,一转眼便又过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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