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混在人群里嚷道:“跟定了!方子倒了还能砌起来!”
他喊的是行话,把牌九称为方子,说倒字触犯赌徒晦气,引得赌徒们直冒无名火,只想着最后赌一把捞回本钱。
冷双成听得懂,没说什么,沉身坐定,依照规矩抬起两手,平放在桌上。她的右手原本敷过药,用以疗治矛隼的啄伤,与她对庄的闲客们怕她出千,硬是要她解了裹伤布。她坦然听之,把一瘦一肿的手放在大家面前,说道:“洗牌吧。”
闲客们开始洗牌,黄皮脸小厮趁机打量冷双成的右手,见她手肿如铁,青紫脉络泛现,越发相信她在叶府吃了不少暗亏。
冷双成看了一遍闲客洗牌、切牌的手法,微微一笑,对三十二张牌的排放已经有了论断。
随后便是摇骰。骰钟将要覆合压下桌面时,她的左手食指稍稍朝前一拂,一缕尖细的指风就扑跳出去,震向了钟盘,改变了骰子的点数。
取四墩牌时,黄皮脸小厮推闲客手臂,嚷着:“叫他从右边拿牌,右边拿牌,逢右必卑!”
闲客听进去了,依言下令,作为庄家的冷双成就必须服从。她伸出完好的左手,取了右边的两张牌,手指拂张之时,想要的点数已经落入她的掌中。
翻开,她的么牌大于闲客的点牌。
第二位闲客接当。黄皮脸小厮又出主意:“从中断!从中断!斩他运势不对盘!”闲客被吵晕了头,也虎虎吼着下令,冷双成依言从中间取牌,如法炮制赢了第二把。
桌前还只剩下最后一位闲客,众人将期望的眼光压在他身上,黄皮脸小厮站在冷双成身边,死死盯住她的手。
闲客先开牌,两张天牌赫然被翻转出来,顿时引起一片叫好之声。看客们知道这把胜率大,个个朝着庄家那边挤,想要瞧个底牌究竟。人流一旦挤压过来,冷双成所处的地盘就小了,正待她伸手去翻牌时,一只灵巧的手趁乱摸向她的腰间。
冷双成左手翻开丁三、二四,一副至尊宝,快如清风拂柳。她对上面色灰白的闲客,笑了笑:“至宝压天,兄台承让。”不知何时,她的右手滑下,紧紧钳住了腰间的长手,让伸手的主人动弹不得。
冷双成牵着受痛冒汗的黄皮脸小厮离座,笑意吟吟地对他说:“今日运好,赢了几把银子,我请小哥泡汤去。”
小厮未曾料到冷双成的手劲中竟是痛中带冷,困窘得说不出来,连连点头。她偕着他并肩离去,轻声笑语的,众人见着,还以为是赌徒相约泡汤喝酒去了,咂了几句嘴又将他们抛在脑后。
只有茶水铺里抽旱烟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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