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嘛。”
纪凭语打了个哈欠,语调慵懒,明明没有半点撒娇的意思,却让人没法拒绝:“买朗姆口味的,我俩分啊。”
小时候他和纪亭晚就常分一个雪糕桶。
其实纪亭晚不怎么吃这些东西,但不是不喜欢。
因为纪亭晚是父母带大的,教育比较严格,有些观念根深蒂固地扎在了纪亭晚的脑子里,让他骨子里都是一个有点老派的、过于严于律己的人。
比如认为只有小孩子才贪嘴,才能肆意玩耍。
而他偏偏始终把纪凭语当做小孩子。
于是二十二岁的纪凭语就还可以贪嘴,还能爱玩。
纪凭语就总是会故意说自己想吃大桶的,然后让纪亭晚「不得不」和他分。
对于纪凭语的要求,纪亭晚大多数时候都是点头。
所以等到纪凭语和纪亭晚回了纪亭晚的车上后,纪亭晚的助理也捧着八喜雪糕桶回来了。
差了十三岁的兄弟俩就坐在后座上,一个穿着白衬衫,一个穿着水绿色的t恤分吃一个雪糕桶。
雪糕桶还是纪亭晚捧着的:“非他不可?”
见他憋了快一周,到底还是问出来了,纪凭语轻笑:“哥,跟你聊情感话题有点别扭。”
纪亭晚瞪他:“你不跟我聊跟谁聊?”
倒也是。
“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含着酒味的雪糕,狐狸眼半耷拉着,更显散漫:“回来时我想过如果凉不怨没那意思了,我或许也就会放弃了。毕竟我在国外关注他,发现他过得挺好,名利双收……梦想也实现了。我搅进来,反而会影响了他的事业。”
可见了面后,从第一眼起,纪凭语心里就有他不明白的情绪在酝酿。
他想他可能无法放弃。
纪凭语从小就早熟,心思细腻,很多事都习惯做得面面俱到。
但唯独对自己的感情,总是有几分迟钝和犹疑。
因为见得太多,因为从小就在各种交际场所走动,纪凭语向来就很清楚点到为止。
朋友不一定完全是朋友,敌人不一定完全是敌人。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把这些做得很好,于是在面对完全不牵涉任何利益的爱情时,就陷入了困境,举棋不定。
回望从前二十二年的人生,他想他做过最疯狂的事无非就是那天盯着凉不怨,问了他一句「凉不怨,你是不是喜欢我」。
然后他的人生自此脱轨,早恋这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不仅降临了,还在他的人生中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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