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托汗副部长又问老杜“两个离不开”知道不知道?已然喝多了的老杜,又听到了“两个离不开”,终于崩溃了,大叫起来:“什么两个离不开,那是你离不开,我有什么离不开的?!”此话一出,我们一桌人当场傻掉,一瞬间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在这种大是大非的民族问题、原则问题上,喝多了的老杜冒了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当时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头都不敢抬,更不敢看托汗副部长的脸,就只盯着面前自己的盘子看。令人窒息的沉默维持了大概四五秒钟,托汗副部长主动打破僵局:“来来来,他不喝就算了,咱们喝嘛。”我们长出了一口气,那感觉简直像碰到了一位开明君主。
不知道喝了多少,终于结束了,我们回屋休息了。我们住的地方是很梦幻的,就是前苏联电影里西伯利亚式的小木屋,用一根根很粗的整木拼成,还有树皮和青苔。地板缝隙很大,草可以从缝隙里长出来。我跟老杜住在一间屋子,进门脱了衣服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刚躺下没两分钟,突然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托汗副部长拎着一瓶酒闯了进来,指着老杜问:“你刚才说了什么?再给我说一遍!”我的酒一下被吓醒了,心想算账等不到秋后了。老杜也傻了。托汗副部长继续说:“‘两个离不开’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老杜这时也害怕了,赶忙赖账:“我没说什么啊。”托汗副部长不理他,把“两个离不开”的正确版本向他宣读了一遍,就像宣判一样,然后拿过桌上两个很大的搪瓷缸(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工厂发的那种),把两个搪瓷缸都倒满,正好半斤一杯,对老杜说:“你把它喝掉,加强一下记忆,我陪你。”说完死死盯着已经吓傻了的老杜。
当时那架势,老杜都要哭了。我心想,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好歹也要照应一下啊。于是我满脸堆笑地说:“托汗副部长,您消消气,消消气,老杜喝糊涂了,说胡话了,您别往心里去啊。您看这样行不行,这酒咱们三个分一下吧。”托汗副部长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小子,现在没有你的事嘛,你想喝,我跟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