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治忍着不适,安抚她,“没什么怕的,一下就过去了。”又给她戴上耳塞,于露却不要,她说,“我想听你的声音,有安全感。”
陈嘉治声音昏昏的,于露摸了摸他额头,呀了声,“你发烧了。”连忙要送他去医院,陈嘉治担心她,就说不用,“到明早就好了,我以前就是这样好过来的。”又叫于露离他远一点。
于露趴在他怀里扭着身体说不,“你真奇怪,生病就要吃药,看医生,这样才好起来快。”
陈嘉治沉默了会,才讲起根源。
小时候他父母疏忽,让他不小心发了烧,为此父母大吵一架,陈母回了乡下,陈父要上班挣钱,他在家里没人照顾,感冒缠缠绵绵跟了他一个礼拜,同学都喊他鼻涕大王。最后还是他哥回了趟家,看他难受厉害,带他去医院。
从那以后,他不大愿意去医院,总觉得父母会为此吵架,他听厌了他们激烈不休的争吵。
于露觉得生病的陈嘉治比往日爱说话,很难得乖顺起来,没有像往日唧唧咋咋,陈嘉治觉得她被他感染了,要分两个被窝,于露滚进他被窝。
陈嘉治来开她,义正言辞的口吻,“不行。”
“不行。”
陈嘉治拒绝,眼皮却渐垂下去。
他感冒了,精力不济。
直到于露第三次钻进他被窝,他无力抵挡,她摸了摸他的头,有些发烫,吓着了,连忙抱紧他,学妈妈的口吻,“不怕啊,小治,以后我陪着你去医院,不让你生病。”
陈嘉治不响。
于露觉得他在心里笑话她,推他胳膊,“你装死人是不是?”
陈嘉治闭着眼,脑袋发沉,心里却轻盈,瘦长的手臂将她搂住,她趴在他胸口上,听到他心脏的跳动声。
陈嘉治轻轻笑着说,“听到了。”
于露在他怀里蹭蹭,“你反应真慢。”
两人说了会儿话,忽然外面有了动静。
杨峥开门进来,在玄关处脱了鞋,就见陈嘉治出来。
“哥你怎么回来了?”陈嘉治两颊发红,声音沙哑,将身后房门紧关。
杨峥以为自己回来吵着他,压低声道:“回来拿点东西。”
他这两天也在乡下参加丧事,陈家父母遇到他,陈母态度冷淡,叫他早点把家里的东西搬走,省的占地方。
杨峥的确有东西落家里,不顾忌雨大,趁夜来了,拿了东西离开。
陈嘉治回房,轻轻拉开被子,就见于露捂着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执意要分两个被窝,不许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