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闪过,猛地又睁开。
“坏了!”
他掀被直挺挺地惊坐起,惹得旁边的商音烦不胜烦,“你又怎么了?”
这次隋策却一语不发,连解释都省了,只从床头的衣袍内抽出一把银纹雕花的匕首。刀刃出鞘时反射的光逼得她不得不挪开视线。
仅在电光雷鸣之间,他已割破手指,往褥子上抹了两点血。
殷红刹那晕染成斑驳的腥渍,商音看得真切,怔忡地开口:“你……”
恰在此刻,青年耳廓微动,警惕地侧着俊脸,俨然听到有数人的脚步声跨进院落,走上回廊,直冲着这边方向而来。
他迅速打断商音的话,拉起被子,“改日我再同你解释。”
商音:“不是啊……”
她欲言未止,人却给对方蒙头罩了个正着,好像还嫌她事儿妈。
“不是什么啊,你家嬷嬷都上廊子了,别的话等会儿再说。”
他俩交谈都是压低了声儿用的气音,本就格外费嗓子,尤其棉被罩头,更闷得喘不过气。
“不是啊。”商音好容易探出脑袋,重复道,“出嫁前宫中嬷嬷曾与我交代过洞房细节,说咱们宇文家的姑娘体质特别,大多不会落红,还叫我届时莫要惊慌来着。”
隋策:“……”
青年的表情于半瞬光景里丰富多彩,他皱眉盯一眼身下的被褥,咬着牙根:“你怎么不早说!”
商音耸耸肩,语气风凉:“你也没问我。”
“你——”
他无法可施,怏怏道,“诶,算了算了……”
事已至此,抹都抹了横竖是收不回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全当她是最特别的了事。
反正她一向喜欢做最特别的那个。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隋策在软枕那端掀了个白眼,微不可闻地嘀咕。
没有主子的吩咐,作为下人自是不能贸然叩门。
故而一帮嬷嬷太监虽已至房外,却不敢轻举妄动,仍是规规矩矩地垂手而立。
但天家子女礼仪严苛,极少懒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的,大概念及他们小夫妻昨天洞房花烛夜,嬷嬷还特地迟来了半刻。
商音热得浑身起汗,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于是轻咳两声,示意丫鬟们可以伺候。
今秋先隔着门询问她示下,听到说“进”,才招呼婢女、宫人端上水盆,捧上香茶鱼贯而入。
总算来人了。
兵荒马乱一早上,就为给这帮观众看看他们俩下床时的情景。
同盖一条锦被的两个人如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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