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人家看笑话了,不缺这一遭。
云瑾见自家殿下依旧如此有精神,真不知是喜是忧。
她是瞧着公主长大的,从堪堪及腰的个头到如今亭亭玉立,一个人在禁宫里摸滚打爬,从这个宫挪到那个宫,由各妃各嫔经手又再丢开。
若不是这份越挫越勇的脾性,大概也很难撑到今日吧。
老宫女感喟地摇头,注视着商音:“公主现在招了隋将军做驸马,往后有什么打算呢?您的事儿……要告诉他吗?”
她原在把玩腰上的玎珰,闻之一个激灵,立时果决道:“当然不要了。”
嫁是嫁了,但商音心中始终没有把隋策看做是自己夫婿,住在重华府和在当初的重华宫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觉得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开玩笑,他们连房都没圆呢,算哪门子夫妻。
老宫女犹在苦口婆心:“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么……”
“我和他都不熟,讲这些作甚么。”她不大愿意提起此人,嗫嚅着嘴低声嘟囔,“再说,我也不想要他帮忙。”
*
转眼就到了成亲第九日。
白天里商音很少碰见隋策,他俩都是早出晚归各忙各的,直到入夜才回房一同睡觉。围屏后如今摆了张酸枝小榻,总不至于再叫他日日打地铺。
不管是小吵也好,大闹也罢,纵然两人争得斗鸡似的暴跳如雷,该就寝时还是乖乖地同处一室。
圣旨赐婚,刚礼成没两天,分房是万万不敢的,哪怕是给鸿德帝面子,硬着头皮装也得装下去。
隋策正沐浴出来,发梢的水珠尚未干透,撩起珠帘便见商音坐在床边,晾着两只爪子让今秋给她涂蔻丹。
凤仙花的花汁红艳艳地搁在踏步上,乍一看挺瘆人,像女鬼勾魂。
“大半夜的在这儿染指甲。”他随意绑了个马尾,将榻上的被子打开,“你的养颜觉不睡了?”
“你懂什么啊。”
商音不搭理他,仍仔细着自己的五指,“现在染,明日起来才鲜亮。”
她美滋滋地欣赏了一阵,转而认真叮嘱说:“诶,明天要进宫面圣谢恩的,你可别忘了时辰。”
“我知道。”
隋策懒得在乎她怎么折腾,三两下把被衾一盖,说话就睡着了。
几年的行伍生涯使得他入眠极快,从不纠结,哪怕偷闲半刻时光也能自在地小憩。睡是睡得好,警惕性却也极高,半点风吹草动立马便能醒。
隋策朦胧里睁开眼,只觉桌边亮着刺目的宫灯,可天色分明黑着,恍惚距离自己躺下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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