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前朝时的旧派,皇室各家的裙带关系之外,这新派里,便属方氏最得人心。
内阁中的几位辅臣那早是派系分明,你来我往的交锋不下数十回,偏方阁老哪边都不站,清清白白不染尘埃。
而碍于他门生众多,资历深厚,旁人也愣是不敢强拉他下浑水。
方阁老为官正直,又掌吏部任免考校大权,一辈子鲜少为何事发过愁,唯独子嗣不旺,总算老来得了个长男,作为嫡子的方灵均自然被予以众望。
隋策就没那么好的家底了,他是皇家裙带关系的一员,还是江河日下,吃老本的那种。
百官宴开席,只能去秀才遍地跑的武官丛中和大老爷们儿们喝酒吃肉,人家文官很少带他玩的。
午时天光已是艳阳高照,酒宴陆陆续续到了尾声,鸿德帝吃得却很少——外廷的菜肴自然不如后宫精致,他仅是给众臣一个面子罢了,并不怎么进餐。
待得散席,付临野在边上酸溜溜的:“唉,这能跟着陛下去宫宴的,可都是心腹了,亲疏真是分得明明白白。”
他肯定没那个资格。
尽管这次鸿德帝还多点了几个年轻的翰林,想考考群臣文采,却也没他的份。
京城多雾多云,冬日难得见如此好的阳光。
商音入宫时,不得不叫侍女们撑上伞遮遮阴。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压低声音问今秋。
今秋:“已经交代好御花园的小太监,届时云姑姑也会在旁盯着。”
她放心:“那就好。”
宫宴在上回的安益殿南面,离梅园最近,此刻百花凋谢,正适合独赏金梅,恰好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多出点蜂子不算古怪,真乃老天相助。
商音由内侍领路往鸿德帝跟前走去,途经曲廊,远远的就望见几个士子相互打躬作礼,她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得更专注了。
都是年轻的面孔,大应科举的殿试并不怎么看脸,故而相貌出众的一眼就能辨出——比如方灵均。
由于来不及更衣,他尚着朝服,谦逊有礼地与周遭同僚相谈,暖阳照着他眉眼清嘉如水,端的是谦谦君子,儒雅风流。
商音的脚步微不可见地放慢了些许,很快又恢复如常。
公主与驸马的桌案在鸿德帝右下首。
除了商音之外,在她更靠前之处还有一方位子,坐的是长公主和她的驸马宣平侯。长公主是先皇后唯一的女儿,比商音年长五岁,平日里倒是颇为低调,不常露面。
和鸿德帝行了礼,例行撒娇卖乖,讨得老父亲一通花枝乱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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