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相安无事。
那书生早脏得看不出五官,每天苟延残喘地躺在铺满干草的破床上等着喝参汤,众人都习以为常了。
而今终于等到结果他的命令,杀手们简直求之不得,赶紧利利索索地将对方抹了脖子,拉去乱葬岗深埋了事。
“这下轻松了,少了一桩麻烦。”
善后的长山卫拍去泥灰,扛起铲子,朝同伴道,“不用日日跟个狱卒似的陪他蹲大牢。”
“可不是么,一连半月都不见天日。还不如出门杀几个人痛快。”
“难得有闲暇。”他盛情邀请,“喝酒去?”
“求之不得啊!”
与此同时,五月集里一家寻常的农户院落中。
病榻上的程林青呛了一口汤药,表情痛苦地拧眉咳嗽起来。
云思渺见状连忙放下碗,拿帕子替他擦去唇角和流到脖颈衣襟里的药汁。
刚进屋的农妇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地将熬好的稀粥搁在一旁,只当是大家闺秀和落魄书生不能为外人道的私情,在脑中想象了一出大戏,也不多打扰,向这位高门世家的小姐和善的笑了笑,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
丫头直待她行远才冲云思渺抱怨:“小姐呀,您干嘛把一个死人捡回来,又要负担饮食,又要准备医药,您月例银子本就少,如此一来岂不更难加过。”
云大姑娘捧着碗,心平气和地看着她,“救人一命嘛,人家都从地底下爬出来揪着我不放了,我若不帮他,岂不是夜夜做噩梦。”
丫头:“……”
那倒也是。
“诶——”她抬手一指,警告说,“你可不能告诉大姑奶奶哦。”
云思渺眯起眼威胁,“若叫她晓得了,我就把你捡到二小姐珍珠耳环私自当掉的事抖出去。”
“啊……”
丫头一阵吃惊,“小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不出来,她家姑娘平日里不声不响,心眼子竟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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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策是晚上被押进牢门内的。
这几日他都宿在刑房,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己的住所。
刑部给诸位“前”大人多少留了点体面,环境算不上优良,至少干燥不潮湿,下脚之处还是有的,连破棉被也比普通牢房里的要整齐。
他后背上被剜了一小块肉,不敢躺下,只能盘腿端坐着,饶是如此都让隋策好受了许多,毕竟在刑讯室时坐立无能,想活动手脚都不容易。
大牢中人睡得早,眼看头顶小窗那唯一的光亮沉入了月色里,众人多没了什么唉声叹气的兴致,兀自盖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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