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吧,啧,她怎么做事总缺斤少两的。”
隋策叹了口气,“多半是梁国丈特地放出的风声,就想让你担心。”
“不管什么刑。”商音打断他,“自己瞧瞧你这副样子,在那儿待下去迟早没命。”
公主殿下冷着一张脸端坐在绣墩上,却也并非十分慌张,“反正父皇人事不省,他内阁辅臣可以仗着山中无老虎,捏着一把伪证横行霸道,我为什么不行?
“谁又能证明我的圣旨是假的?白纸黑字,金印在上,我说是真的,它就是真的,有本事自己问天子去!”
商音哼了一声,“重华公主既然嚣张跋扈,恃宠而骄,那我便坐实了给他们看。”
这些她一早想好了,不就是比谁更无赖么,还能怕他是怎么的,大不了一块儿鱼死网破。
隋策没听说过这种公主式的强盗逻辑,一时觉得新鲜,不由失笑:“倒也……不失为一条路子。”
至少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花招,大概能短暂地打梁国丈一个措手不及。
就是不知道梁家此刻会怎么应对。
当重华公主跑去大闹刑部黑牢时,在宫禁中调包了信纸的梁敏之已将东西交到了自家父亲手里。
梁少毅拆开来迅速地上下一观,心下瞬间了然:“居然是户籍。”
梁敏之:“户籍?”
“不错,夏氏的户籍。”他收起那单薄的一页纸轻轻折拢,若有所思地自语,“难怪程林青会堂而皇之把此物塞给隋策,哪怕之后他被我们灭口,单凭这个,未必不能查出端倪。”
梁大公子连声“太好了”,催促道:“咱们赶紧烧了它,以绝后患。”
“烧什么。”老国丈冷淡地看他一眼,“这是假的。”
“什么……假的?”
梁敏之可谓是全程护送,亲自保管,他一把拿到手中,里里外外琢磨个遍,并未瞧出有何不妥之处。
国丈连解释给他听的兴致也无,“你没听说宇文笙带着圣旨去黑牢接隋策的事吗?”
“……”大公子望着他,茫然且老实地摇头。
他一路上就顾着高兴去了,哪有心思打听别的。
梁少毅这回已经懒得叹气了,慢条斯理地坐到桌边端茶水,“我看你这心眼,哪怕再长八个,也照样会被姓隋的抓到把柄从头到尾撸干净,你还心疼什么文选司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