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作的诗文采和立意都不行,说白了我也不会作诗、也没有什么招人喜欢的长处…你不如就去找她们去好了。”和她手起凿落的魄力相反,穆惜惜语调平静,唯独攥着凿子的手指骨节泛得惨白。沉涯怕她伤着,赶紧丢了酒盏去掰她的手指:“惜惜!我不去找骆时雨和卢小玉的原由你难道不清楚吗。”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姑娘如此失控,一时也有些慌了手脚:“两年前你问过相似的问题,我当时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怎么可能会忘,两年前穆惜惜初来京城在宴席上茫然无措时,就是沉涯伸手替她解的围。沉涯当时刚升官至修撰,风神秀逸面如冠玉,惜惜知道他是因为前世他既是学士也是少傅,她经常从昭儿口中听到沉学士的大名,知道他博学多闻满腹珠玑。昭儿每每从尚书房回来,都要摇头晃脑地讲上几番:“少傅讲了,‘古者四民异业而同道,其归要在于有益于生人之道,则一而已。’”而这样一个胸怀天下的大才子怎么会瞧上她?当时她也问了相似的问题,而他只是抿着杯中酒浅笑道:“擅技的姑娘京城千千万,而穆惜惜万里挑一、独一无二。”
可沉涯官升修撰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儿了,这两年竟毫无动静,他该是要做大学士的人啊。穆惜惜抬眼看着不远处哈哈大笑的刘修撰,像那种不学无术之辈凭什么在翰林院立足,还接连升官,就凭一个姓氏吗。她越想越委屈,喉咙却像是被千言万语塞住了般,说不出一个字。
穆惜惜这一出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真的有些急了。事情要从十天前说起,她向六爷摊牌后,原以为狗皇帝会知难而退。第二日清早,穆惜惜心情极好地服侍他更衣,想想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人在自己眼前装模作样了,心里还有点小得意。谁知道一直沉默的六爷却突然开口,不死心地说了一句:“惜惜,后宫中永远留你一席之地。”她当时听罢只觉得五雷轰顶,暗骂自己是低估了这狗皇帝的脸皮厚度,她才不稀罕他的后宫一隅,干脆低着头不作声。
见她装聋作哑,六爷微眯凤眼,他伸手钳住惜惜的下巴,硬是将她的脸扳起来,用食指轻描着她恐慌的眉眼道:“我等着你来求我。”摊牌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撕下了他原本的遮羞布。此时在惜惜面前的不是温文尔雅的六爷,是在夺嫡中登上皇位的六皇子,是和她共枕眠几十年生养了四个孩子的夫君,也是和她同样重生归来的老妖怪。
求他?穆惜惜吞下口中发苦的唾沫,有点捉摸不透这人哪来的自信,她要遭遇什么才会去求当朝天子?皇帝也没有解谜的意思,他宽大的手掌在惜惜的脸颊上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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