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事,也应随夫殉葬。她初以惊世之容入宫为妃,乃是公认的敕勒川第一美人,却要在花季成为火中亡魂,无人不扼腕。
慕容迦叶却坚决不从命,效仿军国大臣,主动行割面断发礼,以一把匕首划伤玉容,不顾血泪俱流,恸哭三日,为了显示诚意,连续七次,从此彻底毁容,面目可怖,难以示人。
此举震怖朝野,使群臣侧目,即日起,她不仅免于一死,而且佩起面具,奉天可汗的遗诏,临朝称制,代十一岁的幼主斛律步真行军国大事。
五年之内,慕容迦叶大举进行汉化改革,遵黄老之学休养生息,广建佛寺,自己亦奉道吃斋,皈依佛门,以示为天可汗守节之心。在她的带领下,举国上下一改先可汗时穷兵黩武的好战之风,使原本游牧于贫瘠漠北的部落——嵬然部族,摆脱民不聊生的局面,一跃成为雄踞北方的大国。川上牧民只在乎自家的生计是否裕如,哪里有余暇去指摘做龙椅的人该是男还是女,慕容迦叶稳稳把持最高权力,毫无归政之意。
她雄才大略,一时间就使幼主形同虚设,一朝太后如此只手遮天,突尔炽天可汗死前钦点的顾命大臣处们对其处处掣肘刁难,却始终掀不起大风大浪,在慕容迦叶的铁血手腕之下,无不对她畏如虎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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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际,日光照在慕容迦叶的左脸的伤疤上,权力在手,失去容颜又何如?她目光似焰,如痴如醉,闭眸感受将士的顶礼膜拜,然而这却并不能令她满足。她希望有朝一日,听到的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倏地,一声嘹亮的鸣叫响彻苍穹,士兵们不由得向天上看去——一只硕大无朋的金雕正振翅飞过。慕容迦叶索性站在马背上,拿出背后的鹊血大弓,以拇指上的菩提扳指控弦,左眸一闭,向那大雕射去。
须臾,一阵钝响,大雕应声而落。
她朝远处的赫连骧粲然一笑:“天佑嵬然,地载大燕,弓上弦,刀出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都道我们嵬然乃纳垢蛮族,只识弯弓射大雕,瞧瞧,我们还不是称霸草原啦!”
赫连骧飞身下马,阔步朝慕容迦叶走来,他单膝下跪,以额覆于慕容迦叶的手背之上:“太后万安。”随即仰头抬眉,却始终不敢正视她的眼睛,那双锐利如鹰隼的双眸,仿佛能把一切都看穿,他不敢多加贪看。
慕容迦叶深看他一眼,爽朗一笑:“有你在,哀家才能万安呐!”
赫连骧赧然一笑,戎马的奔波让他愈加粗犷,却依旧不失俊美,辫发垂散及腰,随风飘逸,露出左耳戴着的那枚硕大的玛瑙耳坠。那是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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