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迦叶深吸一口气,耐心道:“密信虽凭空而来,但上面所言都得到证实了,他通敌叛国,是不争的事实。”
斛律涂月平复着激动的心绪,意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赫连骧是母后的股肱之臣,若有奸人有意陷害,捏造罪证,母后偏听则暗,自断一臂,不正顺了他们奸人的意了么?”
慕容迦叶摇了摇头:“皎皎,你太幼稚了!”
斛律涂月听见牢房深处传出的惨叫,不禁捂住了耳朵:“母后!凯旋的英雄转眼间就到了这鬼哭狼嚎的诏狱,未免让鬼头风的将士们寒心呐!”
慕容迦叶拂袖而起,面露愠怒:“够了,哀家自有决断,别和哀家摆这些大道理,若哀家这么不识大局,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母后!你说过,只要赫连骧胜利回来,就将他赐婚于我。”斛律涂月涨红了眼,乞怜地望着慕容迦叶。
慕容迦叶齿间发出冷冷一笑:“醒醒吧,傻孩子,你这个准驸马,和那个南朝女细作爱得死去活来呢!”说着,从案上拿出一张审讯机要,其上写有赫连骧与阮红泥相识的详细过程。
字字句句如利刺,朝心中锥去,斛律涂月草草一看,心凉了半截:“这……这是假的”
无巧不成书,只见一个身长九尺的高挑女子疾步赶来,她眉宇英气,身着笔挺瑞鹰袍,茜红抹额束发,腰挎一柄紫鸾刀,面带喜色:“微臣崔绰,参见太后,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鸽房有喜,臣有要事启奏!”
慕容迦叶:“快平身吧,我的好闺女,快给哀家和你的皇妹说说,朝凤监查到什么线索了?”
崔绰恭谨呈上一封刚从信鸽腿上解下来的密信:“太后,贼已落网,是在边境榷场,她怀胎六甲,扮成卖字画的商贩,刚要南渡,就被我们的人扣住了,她当时迟迟不肯上船,望着北面的山,似乎极其不舍,我们搜身后,她的包袱里还有一封赫连骧给她的亲笔情书,与密信上所言正好吻合。”
慕容迦叶把密信和机要一股脑塞给斛律涂月,嗤笑道:“你日夜巴望着做人家的新娘子,可人家都和你的敌人搞出孩子来了!”
斛律涂月兀自摇着头,声泪俱下:“儿臣不信!儿臣不信!”
慕容迦叶一听见哭声,便头痛欲裂,扶着额眉头紧搜:“阿绰,你送长公主回望舒宫,”顿了一顿,见斛律涂月抽泣不已,成了泪人,又把自己的外袍解下,凌厉抛过去,“春寒刺骨,又大哭大闹的,给她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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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腥臭漂浮的牢房,慕容迦叶此时望着昏厥中的赫连骧,眼神里多了几分难言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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