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真生母,起初母凭子贵,一跃为皇后,骄矜了数年,但在斛律步真被封太子之后,便因“杀母立子”的风俗而被以一碗鸩酒赐死,谥号灵后,所以,在大燕后宫,敢于留下腹中孩子的妃嫔,都是捧着一颗必死之心生子的。
然而灵后的死却有蹊跷,赐死当夜,她几近癫狂,痛骂可汗,行事依旧嚣张,将鸩酒倾泻,洒进昔日可汗赏赐的成堆的绫罗绸缎之中,以一支精美花烛点燃,金帐王庭因效仿南朝宫殿形制刚刚建成,防火系统极度薄弱,大火由此连烧三天三夜,整个中宫付之一炬,扑灭后的废墟之中,未见其半块骸骨,坊间有传言,她因怨念极深,不愿被人看见尸身,化作孤魂野鬼,久久盘桓于金帐王庭之上。
斛律步真忆及灵后惨死之日,思母之情泉涌,声泪俱下道:“母后,我虽体弱,但也不能终日呆在这个金帐里,什么风都不吹!连自己母亲的亡灵也不能祭拜吗?”
慕容迦叶忽然转过头来:“灵后当日在后宫纵火,烧死多少无辜宫人,你母亲死有余辜!这时候你怎么不讲仁义了?”
斛律步真长跪不起:“求太后看在先可汗的面子上,开恩!”
“别拿先可汗压我!太傅说,你这几日生病,还有许多书没有温,祭拜之事,就在宫中从简举行罢!”慕容迦叶无动于衷,伸出修长的食指怒指虚空,狠狠下了逐客令,“朵儿,送陛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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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斛律步真远去的身影,慕容迦叶凌空挥舞着开荒剑,不禁回想起突尔炽天可汗驾崩的那一天。
那个男人不是真心爱她,或许某一瞬间也动了真心的念头。但她总能从无痕春梦中苏醒过来,明白那一切,包括他,都是自己跃上权力之马的脚蹬子。可毕竟朝夕耳鬓厮磨,他宠她如命,他又是个有些可爱之处的英俊男人,有时,她有一种被爱的错觉。
突尔炽天可汗临死之时,将这把开荒剑交于慕容迦叶之手:“迦叶,这把剑跟着我南征北战,助我破土开疆,又保我平安凯旋,这就是我的护身符,我死了,灵魂会附在此剑之上,你将她佩在身侧,就知道我在泉下仍在庇佑你。”
慕容迦叶接过,低眉抚着剑柄上刻着的名讳,他的大名——斛律伏罗,伏罗,嵬然语意为像天空一样广阔,她嫣然一笑:“可汗,你大可安心去吧,我不用你来保护。”
斛律伏罗苦笑,紧紧握住慕容迦叶的手腕:“朕怎么忘了,朕的地皇后,可是能顶半边天的女人。”
慕容迦叶面若覆霜:“我会随你同去。”
斛律伏罗转念思索,慰藉道:“你就是步真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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