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形。
元璞仿佛看破这个少年帝王的心事重重,却不忍说破:“陛下!”
斛律步真如梦初觉,侧首对元璞说:“元卿,你说,母后的汉化改革,果然是对的了,我们敕勒川上的孩童,很多生下来,说的竟然不是母语。”
元璞无奈答道:“太后英明,北语也好,南文也罢,南人虽是我们的敌人,可文化之精深,值得我们这些马背上的蛮荒游牧者学习。”
斛律步真忽然挥毫,浓重的墨水泼了元璞一身:“倘若朕有志于一统中原,称霸天下,我们敕勒儿女,何必学这些劳什子南文!”
元璞拭去脸上的墨点:“陛下与太后政见相左,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后倾向于休养生息,不再生战事,背后的缘由……”
斛律步真激昂道:“够了,一统天下,让北国的血脉遍布人间土地,本就是先帝的遗志,母后接了他的遗诏,却借着权柄苟且偷安,任由西凉屡次挑衅边境!朝堂局势也是一团糟乱,骠骑大将军竟蒙受平白之冤锒铛入狱。”他说着说着,便开始呼吸局促,跌坐在椅子上,一阵阵痛喘起来。
是了,元璞早已习惯他对慕容迦叶的怨声载道,他一语不发,任由斛律步真的怒火自行冷却,直到他终于冷静,方启唇:“陛下,听说潮音寺有一神尼,讲法能有平定心神的功效。”
斛律步真眸光一亮:“哦?朕怎么闻所未闻?”
元璞阴恻恻道:“听说那神尼神出鬼没,有人说,她长得像极了已故灵后。”
斛律步真惊恐地望向元璞:“起驾潮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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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步真从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微服私访竟然是和自己的敌对党大臣同行,他蒲柳般的病躯裹在宽大的衣袍之下,夜色之中,潮音寺寂静无比,偶尔传来一两声远山之外的猿啼。
他听过太多有关灵后并未死去的传闻,派手下影卫勘察,却无一不是证实了谣言的空穴来风。亡母的小像始终被他存放在颈上的香囊之中,只有深夜孤身在帐中时,才能放心察看。
“你有什么目的?”斛律步真看向身后紧随的影卫,打头的带刀侍卫完颜石烈朝他会心一笑,他才放下了悬着的心,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元璞。
元璞扮做寻常香客的模样:“微臣知道陛下思母心切,单纯为了成全一个孝子的赤诚罢了。”
斛律步真苦笑道:“看来你对母后也并不忠诚。”
元璞没有回答,转而说道:“潮音寺中遍布太后的眼线,这些影卫不能带进去,如果陛下真的怕微臣会怎么样,可以吧完颜石烈带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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