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望亭进入玄阳观的第二年,那个人就堕入了魔道。
因此相比较之下,此后几年,苏望亭一直以为自己门派第一人的荣誉是她努力的成果。
多年难以挣脱的第二名之后,让她对玄阳观的一切都感到舒心满意。
她以为她的生活顺风顺水,直到那人白日飞升的消息传遍中州大地。
她眼下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修仙之人,其二之重,便是渡化天劫。那个人早早迎来了她的劫难,并且成功渡越,而自己却还在虚妄的安逸里沉沦。
她不愿再回宗门,在她看来,那里是她一切难堪的源头,给了她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非要如此,她也愿意破格。什么杀妻证道,什么禁药,只要能精进修为,她都愿一试。
“阿嚏!”一个喷嚏,金凤仙吸了吸鼻子,对草药贩子道:“有没有搞错啊鼠哥,你最近的货也太次了,这些不就是寻常就能采到的草药么?”
一个鼠象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背,无奈道:“二小姐,我只是讨口饭吃,宛陵的草药生意不都是你们金家在做。”
可即便如此,她们金家的草药也没有说多少珍稀,真正珍稀的草药要么在癸阴派,要么在山顶的玄阳观里。她们这等普通妖怪是拿不到的。
她沉吟思忖片刻,压低声音,“鼠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什么门路?”
“这……”
“多少钱都行,鼠哥,全凭你一句话。”
鼠贩为难地看她,“也不是没有,只是……”
任凭鼠贩交代了一番,金凤仙当即便进屋换衣服。
翠花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小姐,老爷结界都布下了,说不许你出门,您这样,老爷发现又要发火了。”
“骂就骂吧,反正行铺都被他收回去了,”金凤仙一面说一面利落穿上一身轻盈纱裙,话中全是无所谓,“他本也不指望我,难道还指望我乖乖被他关着不成?”
“小姐,你、”翠花自知拦不住她,颓然叹道:“你究竟喜欢她什么?翠花真的不明白。”
金凤仙动作一顿,一抹荡漾的笑在她脸上绽开,“哎呀,你不会懂的。”
“当年那个算命先生说您未来夫婿美人点朱砂,是人中龙凤,会在您及笄那年救您于危时,可我怎么看她也不像……”
“哪不像了?她救过我的!叁年前的夏天,她美人救猫,把我抱在怀里……”金凤仙浮想联翩地痴笑,好似当年的情景尚在眼前,“她身上的气味登时就让我迷醉了……”
“……那能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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