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处往下看,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
渊渟岳峙,矫矫不群。
他明明长相斯文俊美,可是人们看他第一眼时,总是会被他周身的气势所摄,忽略他的样貌,更甚至回过头来就只记得那时被恫吓住的感受,很少有人想到他的脸。
陆浓顿了一顿,把没说完的话补上,语气略带忧愁地说,“您看吴妈该住在哪里啊?”
连您都用上了,态度绝对恭敬。
毕竟有求于人,陆浓表现得非常能屈能伸,全没了刚刚“哼”裴寂安时的嚣张气焰。
站在一旁的吴妈听到这里立马竖起耳朵,紧张地盯着裴首长的嘴,就怕听到自己要被赶走的话。
她这想法其实有点多余,裴寂安既然都“顺路”去接她了,自然不可能再把人赶出去,只能说关心则乱。
裴寂安再见多识广,也没遇到过陆浓样的人,当下崇尚的个人品质都和“硬”有关,做人要宁折不弯,做事要不怕苦有困难也要咬牙上。
女人也不例外,女人能顶半边天。
大多数人都心眼如一,可人多了,总有几个想法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的,他们心里藏着心思,眼中裹着算计,面上却仍装出和别人一样的神情。
裴寂安把人心看得太透,这种人在他眼里完全透明,但他从不点破这些人的虚伪与伪善,权当笑话。
可陆浓不属于两种之中的任何一种,她没那么纯粹,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奇怪的是,别人会觉得难堪、耻辱,恨不得藏起来的东西,在她看来却理所当然。
就像现在,前倨后恭的态度,她本人没一丝半点不适。
甚至把心思直白地写在脸上,凑到面前非要让他看。
简直像只小猫,一步步试探主人的心思,耍赖皮要吃的就把自己的肚皮摊开来给主人看:不装了,我直说了,你赶紧喂我吧。
一时间,他竟生出点啼笑皆非之感,再一次刷新了对刚娶过门小妻子的认识。
裴寂安慢慢走下楼梯,站在陆浓和吴妈面前,温言问道:“好吧,你觉得吴妈住在哪里比较好?”
下了楼的裴寂安显得“平易近人”很多。
陆浓眨眨眼,心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啦。
其实之前的保姆孙姐在这家里是有个单独小房间的,只是小房间里面环境不是很好,窗户狭小,光线不够充足,睡觉的床是用木板简单搭成的,屋子里仅能容一个人进出。
孙姐平时住自己家,只把这个房间当成放个人物品的地方,所以多年下来也习惯了,可吴妈不行。
吴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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