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不然,季清荣攥着手,脑子里飞速地转,想自己的私房小金库里有几多东西能带走。
莫当她不知晓,秦英华的遗嘱里,一分一毫也未曾分给她。她又听闻秦家这个独子手段狠辣,早已独当一面,她这个年纪的小妈留在秦家,岂非碍了他的眼?
正想着,男人已大步走到了跟前。
今日下着小雨,天色阴沉沉的,秦慎长得又高,季清荣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到他淡漠的声音。
“季女士。”他这样叫她。
季清荣心里发笑,秦英华找个比他儿子还小的娇妻,害得自己亲儿子连“阿姨”都喊不出口。
虽是这么想,她面上却不显,只是柔柔地应了一声:“大少爷。”
秦慎眼眸沉了沉,他素来遇见的便是积极阳光的女性,何曾与这样的女子打过交道。他看着她的头顶,沉声道:“叫我秦慎就好。”
女人讷讷称是。
见她这幅模样,秦慎心中又是叹息。他自来不喜欢这样含胸躬身的小女人,只是好歹是他继母,他只得耐着性子说:“我尚有事情要处理,过会儿有宾客来,须得劳烦你帮着接待。”
季清荣双手紧握,咬着唇点头。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心里头暗暗诽谤:这关头了还要去清算遗产,自己亲爹的葬礼都待不住,秦家人果然精于算计。
秦家祖籍在江浙,到了秦英华父亲那一代才慢慢迁往了沪市。只是关系虽远,却因秦慎幼时在老家生活过,也有一大批人往这边赶来吊唁。加上本地的亲戚朋友,葬礼上一片黑鸦鸦的,全是人。
季清荣年岁小,遇见那种口出狂言的不在少数。她性子阴晴不定,平日里急冲冲的,谁也惹不得她。只是今日好歹是自己亡夫的葬礼,多少给几分面子,因而生生忍了下来。
到了下午,已是筋疲力尽,却还是得扬起笑容去一一问候。
那边两个是老家来的,算一算还当叫她一声“表婶”,但眼里却是淫邪肮脏,两双绿豆眼睛盯着她上下打量,恨不得扒了她身上这层黑色旗袍。
季清荣心里恼火,那边秦家的老佣人王妈在牢牢盯住她,生怕她同往常一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呼出一口气,只作没看见。
不曾想,那两人却一前一后走到了她跟前,嬉皮笑脸地同她搭话。
一人问“婶婶今年芳龄几何”,一人问“婶婶衣裳好看在哪里买的”,那副贱胚子的模样恨得人牙痒痒。
季清荣面若冰霜:“两位表侄慎言。”
她恶心得要命,这二人眼神露骨,在葬礼上便说出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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