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的一切细小的东西都不愿自行消亡。无数鲜活的瞬间登上我七十岁的渡口,随即驶向了“无形”。只有几许懈怠的时日被我留住,留在了平庸的诗歌里;它们告诉后人一件不平常的事——我曾观赏过这些美妙的景象。……………………①斯拉万月:印历四月,公历七月至八月。最后的赠予孩子们的游乐场尽是干热的尘土,长不出一棵草。游乐场边的一棵康基那树,找不到与自己相同的颜色。见了它不禁想起我们家门廊里的黑毛狗。厨房周围,一群野狗转来转去,满怀信心地等候布施食物。它们争抢,挨揍,惨叫,却享有天性的快乐。我们的宝贝黑毛狗戴维不时亢奋地跃起,身子剧烈地抖动,眼神焦渴地注视着南面,怀着枉然的激情,汪汪汪叫了几声,显然是想加入它们的行列。同样,康基那树不是独自站在自己的绿色世界,而是站在人脚碾成的贫瘠的尘土上。它眺望远方,那儿草叶上画着林木的肖像。春天来了。无从知晓春风的情感是如何渗入它的骨髓的。不远处,顶天立地的檀树向南方海滨乍到的来者通报新叶充盈的信息。在高涨的绿色的喧哗中,寿终之日不露面的使者叩击康基那树的心扉,在它耳边讲了哪天最后一束阳光降临,将在嫩叶的最后一场儿童活动中跳舞。它毫不迟疑,笑脸的表情在几簇淡紫色花瓣上显露了出来。萌发的新叶全部凋落,它手中空无一物。一个春天,它掏空了它的赠物,然后向灰褐的尘土的冷漠告别。轻柔的音符我在心里为她取名为轻柔的音符“咪”。这名字一旦传到她耳里,她必定疑惑地坐下,笑吟吟地问:“这名字是什么意思?”意思讲不清楚,不过是纯洁的。世上事情复杂,有种种善恶……置身其间,她与大家基本上是相识的。我坐在一边观察,她不晓得她周身播放着一种音乐。在安置她心灵主宰的御座的所在,在心灵主宰的足下,痛苦的香炉袅袅升起的青烟的暗影,像遮翳明月的云雾,浮上她的眼眸,轻轻地盖住笑意。她的语音流露若有似无的哀怨,她不知道这是她的生命之琴弹出来的。然而,她的迈步,她的端坐,她的言谈举止,却配以晨曲的乐调。我揣摸不透她怎会这样,所以称她为轻柔的音符“咪”。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抬起眼睛看她,心弦便流泄泪光的变奏。分离今日阴雨绵绵,但不是写出千古绝唱《云使》的日子。这一天禁锢在静止里。风不吹,云不移,细雨似绡纱直直地垂下来,罩住白昼的面孔。时光仿佛凝固了,四周只有无涯的寰宇,呆痴的闲暇。大诗人迦梨陀娑创作《云使》的那天,闪电耀亮青山,乌云掠过一条条地平线,疯狂的东风摇撼苍翠的山林。药叉的爱妻惊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