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的驴,竹鞭抽得它飞奔起来。他得意地领略赛马的乐趣。驴要尽驴的责任,而他无事可做,翻身上驴,这畜生连同四条腿就归他了,不管法官怎样判决。做父母的均指望儿女读破万卷书,日后高官厚禄,光宗耀祖。所以,教书先生派学生头领把逃学的他从驴背上揪下来,拖着穿过竹林,送进教室。他的王国在集市、河埠、旷野。此刻,他被四壁包围,神思被粘到书页上。我也曾经是个孩子。天帝也为我创造了河流、田野、长空,可惜没有利用的机会,丧失了存在的价值。在儿童广阔的世界里,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我的巢筑在旧楼的一角,不许随便走到巢外。仆人们哼着地方戏曲做枸酱包,随手把红艳艳的液汁抹在墙上。大理石地板擦得光滑、铮亮,百叶窗帘雅致非常。楼下是砌了石阶的池塘,靠墙有一行椰子树。发髻蓬松的老榕树把粗硕的根深深地扎入池塘东岸的地下。上午,左邻右舍的人来沐浴。下午,闪耀着阳光的水面上,游弋的鸭子用喙抚理翅羽。时光潺潺流逝。苍鹰在天空盘旋。年老的布贩子敲着铜盘沿街叫卖。恒河水通过引水渠流入池塘。在广阔世界里儿童加冕为君王,而我生下来是个穷孩子。我只能在我内心的渴望里,眼睛的远望中,池水的波光下,榕树的气根拥抱的凉荫里,椰子树摇动的枝条上,远处晒太阳的露台上做我的游戏。悉多得到肌肤如芊芊嫩草一样细腻的罗摩的消息的那天,神猴诃努曼进入无忧树林。我的诃努曼每年雨季驾着湿润淡蓝的新云来临,搅得天昏地暗。从它黑洞洞的口腔里,传出我无法前往的远方的信息。高楼包围的一方哀戚的云天,木然地俯视着我,胸脯隆隆地起伏。浓黑的乌云像振鬃眦目的野狮,跃过榕树的头顶。池水吓得瑟瑟战栗。飓风和林莽里,腾起儿童生活中被压制的活力。东方海岸空中获释的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