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到疲劳。死去的引路人的灵魂在他们心里,在他们的前方。他超越死亡,跨越生命的界限。他们走过播下种子的农田,经过装满谷物的粮仓,穿过消瘦的身躯企望重新充盈生命力的贫苦的土地,沿着人口密集的城市的通衢大道前行,越过渺无人烟的沉寂的荒原,那里既往的岁月静默地将破碎的功绩抱在怀里。他们目睹的破落户的颓垣后面,卧榻曾嘲讽食客。途中熬过了烈日烤灼的漫长的时光,夕照黯淡下去的时候,他们问预言家:“前方是不是我们至高希望的阙顶?”“不,那是暮云的峰峦上的落日的余辉。”预言家说。年轻人鼓励道:“不要停步,朋友,踏尽夜的黑暗,我们将抵达光的国度。”他们摸黑前进,路意识到了使命,脚下的尘土以无声的触抚指示方向。通往仙界的天衢上,星斗以无声的歌词鼓舞他们:旅伴,勇往直前!引路人凌空传递信息:快到了。九第一抹朝晖在沾露的树叶上闪烁。星相家说:“朋友,我们到了。”路边,一望无际的成熟的稻穗在柔风中摇荡。大地的欢声响应着云霓色彩的变幻。从山麓到河湄。一座座村庄里,每日平静地流动着人流。陶工制罐的轮子欢快地转动,樵夫担柴前往集市,牧童在旷野放牛犊,少妇头顶水罐,沿着河边的绿径往家走去。然而,哪儿是帝王的城堡?哪儿是金矿?哪儿是辑录杀人惑人的咒语的古圣梵典?“星斗的示意是不会错的。他们的信号陨落在这里。”星相家说罢,神情虔恭地走到路畔的泉水边。泉眼里涌翻的泉水似液态的光华,黎明在溶和笑泪的乐曲的大潮中轻漾,一箭之遥的棕榈树林里,一间茅舍沉浸在无可言喻的静谧之中。来自海滨的一位陌生的诗人在门口吟唱:“母亲,开门!”十一束阳光斜照着柴扉。聚集的人仿佛在血管里听见洪荒年代创造的偈语:母亲,开门!门开了。母亲怀抱着婴儿坐在草榻上。等待着阳光照临朝霞怀抱的启明星似的婴儿的脸。诗人弹琴,歌声在天空飘绕——胜利属于人类,属于新生儿,属于永生的人。君主、乞丐、雅士、罪人、才子、愚氓……一齐双膝跪地,齐声欢呼:“胜利属于人类!属于新生儿!属于永生的人!”最后一封信由于我的过错,空荡荡的寓所愤懑地扭过脸不看我。我从一间屋子走到另一间屋子,没有一块属于我的地方。我闷闷不乐地走到外面。我决计出租房子,搬到特拉登去。由于过分悲怆,我许久不敢进阿姆丽的房间。可是房客快来了,房间得打扫一下。我只得开了她上锁的房门。房间里有她一双阿格拉①绣花拖鞋、梳子、装着洗发液、护肤液的几个瓶子。书架上陈放着她的课本,一架小手风琴,一本剪贴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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