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去维护散文。泰戈尔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他过去的艺术并非属于人民,现在他希望唱出人民那悲伤而无语的曲子,正是基于这一点,他才以为散文是唯一的出路——诗人的错误也正在这里。泰戈尔对口语的利用是令人惊讶的,但是,他利用的口语是经过多年的文化沉淀而来的口语,其精深微妙是穷人们难以理解的,虽然他眼下希望成为穷人们的喉舌。他还大胆地从各种具有地方特色的传统中吸取养分,比如鲍勒人①的艺术传统。然而泰戈尔对这些传统的吸收似乎都是法乎其上的。就使用左派的措词而言,泰戈尔也没有“贬低”自己。虽然他自己不断追求,但他还是不可能变得普通起来,不可能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革命诗人或者无产阶级诗人。他的言语和情感与他们不一样,这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他他们那样生活过。有些局限,最好还是接受,而不该与之搏斗。从许多方面来说,泰戈尔的散文诗其实是一条死胡同,后来他从这条胡同中出来了。散文诗的尝试以希望开始,以叹息结束。
……………………
①西非象牙海岸地区的一个民族,以木刻艺术著称。——译者注。
无可否认,从许多方面来看,这种诗歌比诗人以前的作品要朴实得多。然而,我们可以料想,这是一种艰难的朴实,这是一种极其精美的朴实;现在,这种朴实甚至干脆否定了韵文的“镣铐”,这种诗看上去不像诗歌(它也不在乎)。泰戈尔散文诗中那外在的朴实风格,像他过去写的东西一样有人工的痕迹,诗人所选择的有些题材,虽然来自日常生活,但这些题材的处理却留下了他自己的个性。从散文来理解诗,那么需要读者受过一定的训练。不管这些散文诗对诗人还起了其他什么作用,它们却没有使他成为一个人民的诗人。
何为新时代,现代性的本质是什么,以及一个诗人如何才能与时代息息相通,对这些问题作出回答是棘手的,“包容性意识”(in-clusiveawareness)似乎是一个理想的答案,可是当我们试图说明这种意识时,我们会发现人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泰戈尔虽然怀着迫切的社会同情心,但他希望更加接近普通人民的理想竟然会落空,这并不令人惊讶,而且这也并非完全是件坏事;与此时、现在和地方性进行调和,是违背泰戈尔的本性的。他用了两种极其具有特色的方法,来摆脱现在和具体事物的束缚,第一种方法是通过生活在记忆和回忆往事之中来实现;第二种摆脱的方法,是通过幻想和想象,到达某个理想的乐土来实现的(见《再次集》中《银叶树》第二节。)泰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