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俱来的对文学语言特有的敏感,在笔下化作一个个如诗一般律动的文字音符。“淡青色的石墙仿佛是一只立体而鲜艳的眼睛,有鸟雀在目光里快乐地歌舞。静寂的阳光下传来它们的跫音,我似乎被昭示入了陶令的世外桃源。”(《故乡这只不死鸟》)诗意的文字在关于故乡的记忆中俯拾皆是。“我所处的迟家庄没有民歌,自然不会有民谣爬满了四月的山坡,更不会有对阳光进行模仿的笑容般的心情,我的先人们像印第安人西迁一样自蜀入齐时已经错过了民谣色泽如花的时代,这种类型期待的现象一直使我难以忍受,就像我的性格一如东莱德海风,无法适应江南梅雨的浸泡。”“寒瘦的清风袭上两只空袖,今夜我立在村边,牛羊的嘶叫随风而来,我知道谁在挂念着我,那是我的母亲。”极富画面感的文字,游子思乡的心绪,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现实中也许破败而凄凉的场景,在他的笔下可与唐诗宋词中的小桥流水的江南风景媲美了。
我想,他真应该做一个诗人。事实上,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海子、西川等北大诗人排行榜中的一个,但诗歌不能当饭吃,出于功利目的而放弃,我一直觉得有些可惜。胡续东在《北大诗歌在九十年代》一文中也说:“九三级的王宏,九四级的迟宇宙、吴文尚写诗的资质都很不错,起初写得都很勤奋,可惜校园亚文化氛围的彻底‘多元’和happy让他们分别过早地做出其他的选择:蛊惑仔、编书郎和报纸仔。”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在加盟了颇具理想色彩的《经济观察报》之后,迟宇宙更加为“稻粮谋”努力写作,快速推出《我与金庸的战争》、《声色犬马》。比较许知远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姿态,迟宇宙的真实令我钦佩,去除太多人努力附着于文字上的伪善,他把写作的目的表述为一是为了名(也可以美化为理想),二是“看在钱的分上”。
走出象牙塔、走向社会的迟宇宙,眼界更加开阔,思想也日益成熟。这一点在他的新作《声色犬马》可以看得出来。文字中回响的足音有些沉重,空灵的诗意渐渐渺茫,这是不是融入物质社会所必然的宿命?
许知远和迟宇宙都出自中国最富于理想色彩的北京大学,后来又同在中国最富于理想色彩的媒体《经济观察报》。他们在这个媒体的理想国中,主导和打造一种个人化的新闻写作………“他们把定位定得很高,白领和中产阶级阶层,有房有车最好,过着小资生活,时时刻刻注意着和最一般大众保持界限。”
在我看来,《经济观察报》的特色在于并不仅仅局限于经济报道,而是新闻深度+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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