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吩咐奴婢?”
“外面吵嚷嚷的,怎么了?”余晚媱问。
“是墨砚回来了,”霜秋进屋里,随手从衣架上拿下披帛替她穿好。
墨砚是陆恒的小厮,余晚媱虽和陆恒不住一间房,但两人还在一个院子里,余晚媱睡的是西厢房,陆恒是在东厢房,两人也只在月初的几日同房,平日里是各不相干的。
陆恒断不会这个时辰回府,约莫是派墨砚回来取东西。
余晚媱指了指柜子,“我给世子做了件裘衣,你送过去吧。”
霜秋连忙揭开柜子,将裘衣拿出,仔细看了看,这件裘衣是贴着陆恒身量做的,衣襟上用金线钩织云纹,既显贵气,又不轻浮。
“原来夫人熬了几个大夜,是在为世子爷做衣裳,世子爷见了定高兴。”
余晚媱温笑,“顺便做的,算不得什么好物。”
霜秋眼底显一丝鄙夷,便退身走了。
余晚媱算算时辰,也快到晌午,急忙将给父亲和兄长做的几件棉衣和靴子收拾进包袱里。
没多久,秀烟提着食盒进来,“奴婢在前面遇到了墨砚,着急忙慌的,跟后面有鬼追一样。”
余晚媱没太在意,趿着鞋坐到镜台前,“做个简单打扮吧,免得出去引人注意。”
秀烟顺手放食盒在桌上,执了桃木梳为她梳妆,“夫人,奴婢刚刚听了一嘴,世子爷近来手头有件大案。”
余晚媱微顿,“什么大案?”
“今年春闱,南直隶考场内有人作弊,牵连了数人,好像沈家的一个舅老爷也在其中,”秀烟小声道。
陆恒并不是陈氏所出,陈氏是威远侯陆韶安后娶的夫人,陆恒母亲沈氏去的早,陈氏这些年又无所出,膝下只一个养女陆璎,是以,陈氏待陆恒如同己出,倒不曾有间隙。
余晚媱没作声,从妆奁中挑出一支素净的玉簪,递给秀烟,秀烟理好云鬓将玉簪斜斜插进发里,叹气道,“不知世子爷会不会饶过舅老爷。”
余晚媱闭了闭眼,如果陆恒连自己的舅舅都不饶,她想让他重审父亲和哥哥的案子,恐怕更不容易。
“奴婢给夫人抹点胭脂?”秀烟瞅着她皎白莹润的脸道。
余晚媱摇头,“换身粗布素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