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完全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他虽是威远侯,却压不住这儿子。
“还是那句话,我身为陆家嫡嗣,断不容许族谱被乱动,父亲不服,就上告吧,”陆恒从座上起身,挪步出堂屋。
“你以为我不敢上告!我这就去敲登闻鼓1,叫这燕京城的人看看,我养了个不孝子!”陆韶安脸红脖子粗的对着那背影怒吼。
陈氏赶紧拍他胸口,好言好语的哄着,“老爷同孩子置什么气,他也就是表面跟您生分,您回来他指不定有多高兴。”
陆韶安被这一通话安慰的服帖,不禁反握住她的手背,满目柔情道,“难为你替他一个孽障说好话,这些年你撑着家里也着实不易。”
陈氏适时落两滴泪,陆韶安更是怜惜,想伸手搂抱陈氏,陈氏又笑起来,拉过身后的丫头香云,推到他面前道,“老爷回来身边没个人伺候,这丫头一直跟着我,最会照顾人。”
陆韶安瞅着香云一脸娇羞,这姿色虽不出众,却也清秀可人,他连说了几个好,想起来道,“瑾瑜媳妇身上可有了?”
“这才进门几个月,老爷想抱孙子也要等等啊,”陈氏打趣道。
陆韶安哼笑,“她要真能给我生个孙子,就是我陆家的大功臣,以后我也不嫌她出身卑贱。”
说罢便由着香云搀进内堂。
陈氏绞紧帕子,眼中狠意上来,她还真是引狼入室,余晚媱要是真生下儿子,还有她璎儿什么事?等璎儿病好,这女人绝不能留!
——
陆恒踏出来,只见在那扇黑漆嵌螺桃木窗旁站着余晚媱,她显然听见了争吵,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此时看他出来,立即垂下头,只余一张温吞的雪白面孔,鸦羽抖了抖,因在病里,唇失了血色,翕动几下终是没吱声。
陆恒凝视着那唇,记忆停留在夜晚中她张着樱红唇瓣躲避,水烟朦胧的眸子里尽是怯意,可却温顺的迎合着。
陆恒敛去眼神里的深意,慢步走去,经过她时停了停,没置声,她便会意,随着他一起沿回廊往院外走。
他们夫妇并肩,秀烟和霜秋两个只得搁后边儿跟着。
一上午站立,又正在热病,脑袋昏昏沉沉,先前有两个丫鬟挽住手还好些,一离了她们登时头重脚轻,下台阶时眼前一黑,猛地往地上摔。
陆恒伸胳膊一把捞住人,瞧她有气无力,也不像能继续走路,若真任她倒地上,未免太不近人情,正打算抱人起来。
余晚媱推他一下,“爷,这于理不合。”
陆恒冷住眸,当即从那截软腰上撤手,任她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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