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李妈妈说一句,她听一句,李妈妈持着尺子敲她的腰和肩,她便挺直背,收起腰腹,那把尺子才移开,又在她身体的其他地方敲打。
时间很漫长,天欲黑时那房檐上的厚帘布终于放下来,李妈妈出了屋,悠闲的往院外走,经过东墙的梅花树,陡听一声,“你明儿不用过来教她了。”
那声音清冽淡漠,李妈妈乍一听还当是梅花成精,半晌才回神是陆恒,连忙给他行礼道,“世子爷,再有两日就得去英国公府,夫人还得抓紧……”
那树下的人冷着一双眼盯她。
李妈妈顿觉后背发寒,道一声,“奴婢这就告退。”
然后便急忙走开。
陆恒慢步到西厢房前,霜秋正招呼丫头在挂灯笼,瞧他过来,忙敬声问,“世子爷是来找夫人?”
陆恒摆一下手,霜秋便会意,继续干手里的活儿,陆恒挑起帘布入房。
余晚媱住的西厢房在陆府的几位主子里不算大,中规中矩的布局,外间放了张窄榻,是丫鬟守夜睡的地方,他进到里间,在屏风前定住,隔着屏风听到低低咳嗽声。
里头秀烟喂了些水给余晚媱,褪掉她外穿的秋香色束腰夹袄,小心拨开贴身的对襟衫,就见那肩头腰侧都起了淤青,秀烟本来生气想骂两句李妈妈,但听见有人进来,便当是霜秋,喊道,“霜秋,你去柜子那儿把药箱搬来。”
陆恒转到柜子前拎了药箱进屏风,一眼看到余晚媱伏在湘竹暖榻上,衫衣半敞,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青乌,腰间两块最是显眼,本来腰就细,皮肤又白,伤的分外显眼,她半枕着头,细颈垂下,眼睫覆盖着眼眸,也不知她是醒还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