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镶自认为很理解他, 因着王泽铭派人刺杀他,他想状告给圣人, 结果圣人直接将他停职命他丁忧,圣人为保三皇子都能舍弃他这个三品大员,他露怯正常,这次回京,他就能官复原职,必然不愿意再掺和其中。
胡镶眼往小舱室门方向瞄了眼,舔了舔嘴巴, “陆大人一看就前途无量,高升在望, 回头我可要来你府上讨杯酒喝。”
陆恒眸色泛冷, 道声不敢。
胡镶拍拍他肩膀, “从前只记得大人为人老成刚正,不成想大人也有风流时候,大人的性子对我,往后同朝为官,大人可莫忘了我。”
陆恒当然不会忘了他,他是锦衣卫佥事,品阶确实算不得高,但他是圣人亲兵,要真说起来,他可比朝官威风多了,皇权的鹰犬爪牙,他站到了皇后这一边,便能将那不知被谁挪走的三百万两帑银栽赃到三皇子头上,诚然三皇子不清白,在王家人的掩护下,利用朝廷的盐引应该也贪了不少,但这两种性质还是不同的。
陆家太爷曾告诫过后辈,若想家族长久,断不能参与党派之争。
陆恒深以为然,他尽职尽责的办案,只因涉及到三皇子,便被圣人打压,他看透了这朝政,烂在骨子里,要想溯清本源,光凭他自己是不可能的,有皇权撑腰的罪恶势必只能由皇权来终结。
坐山观虎斗。
他会查清当年圣人南巡遇刺的真相,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胡镶唉着声摇摇头,做愁苦状,“大人连杯酒都不肯跟我喝?”
陆恒立刻笑出声,“怎会?胡佥事愿与我结交,实在荣幸之至。”
胡镶看他颇识时务,扑嗤嗤的笑着,随即转身出了舱室。
陆恒往肩头拂了拂不存在的灰尘,闭目半晌起身去关门,余晚媱从小舱室出来,冷飕飕的盯他。
两人一时无话。
陆恒忍着头晕坐回竹席,两手交叠,温温的回视着她,她收回目光,爬到木板床上,褪了绣鞋,两只秀气的脚钻进毯子里,他心下越发柔软,对她道,“十五年前那场刺杀,韩云生告诉我,是皇后授意的。”
余晚媱刚想躺倒,闻话一怔,仰起脸问他,“你想说什么?”
陆恒道,“圣人遇刺后,一度怀疑是皇后所为,因此对中宫冷淡,甚至有废太子的想法,是国公爷一力做保,才使得皇后和太子安然无恙,后来锦衣卫追查出刺杀案系二皇子母妃策划。”
如今二皇子早已被贬出燕京,淑妃和三皇子因王家倒台而势弱,胡镶将这亏空的三百万两帑银算在三皇子头上,圣人再偏袒他,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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