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
这年头,眼前的路越来越短,女人的旗袍开岔越来越高,恨不得敞开大门,让色狼们破门而入。老裁缝一摇头,抓起一根油条,咬去半根,正吃得香,忽然想起什么,抬眼望店内通楼上的楼梯:“三天了吧?”
小伙计望着女顾客走出弄堂的背影,嘴里应道:“师傅是做了三天,这一件,好合身!挂在橱窗里,过路的女人都在看!”
“我看你才在看过往的女人!”老裁缝佯嗔拿油条向小伙计头上作一砸状,“阿拉说的是楼上那个四川学生!”
小伙计失声叫道:“真的,上楼三天了,没见下来!”
老裁缝变脸:“男饿三,女饿七,老太婆要饿三七二十一。”
他急得被油条噎住,仍忙着用手指楼梯上阁楼那道小板门,说:“三天要饿死人的,万一死在我阿兴记裁缝铺里!”
小伙计奔上楼去,踩得破楼梯一路乱响。
刚到阁楼门前,门吱呀开了,走出一个青年,瘦弱无力,还忘不了见人要有礼貌:“谢谢你想着,小兄弟。”
青年从小伙计身边挨过,下了楼。
“三天不进一粒米,不想活啦你!”老阿兴向四川学生扬一扬手头的油条说,“先吃一根,填填肚皮?”
青年笑着摇摇头,手揣在腰包中,向门外去。
老阿兴追上道:“弄堂口第一家,油条炸得脆,豆浆不冲水!”
老阿兴望见青年偏偏倒倒的背影停在油条锅前。摊主像变戏法似的将生油条悬空一转,油条搅成麻花状,下了锅,一阵油香直冲鼻子。四川学生掏出几个小钱,正要递给摊主,目光又被弄堂口什么吸引去了。是那家书店,刚卸下的门板后,写着“外埠新书推荐专柜”,面向大街的那橱窗后,店员将刚到的新书上了架,他便跑了过去,身后,油条摊主唤道“油条要否啦?”他也像没听见。老阿兴借势训徒儿:“你莫学他,这年头,书,当不得饭吃。”
黄警顽有个老习惯,每天清早,赶在店员到之前到书店。今早照例如此,黄警顽进门后,正向橱窗书架上陈列昨天刚从四川进的新书,偶抬眼,见一穿灰布长衫的中年人刚下了黄包车,大步向书店走来,手头还拿着一轴字。
“这位黄先生,真是个君子人!上个月您才向他索字,今天他就写得了,还裱了,赶早送过来!”刚进店的店员对黄警顽说。
橱窗外,“黄先生”正过街,见一个青年学生三步并两步冲出弄堂口,来到橱窗前,双眼盯着新上架的书。这年头,黄先生见过不少爱读新书的青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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