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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坝之说,我也听过。前三个是你说的,最后一个换成陕西古固路坝。”
路上,卢作孚听得两个路人说话,一个川音,一个下江口音,看样子都是教授,却不知是哪所大学的。没几步,就到南开,卢作孚一拐弯,离开二人,所以没听到“四坝”最终定论。卢作孚一进校门,就见校长张伯苓笑呵呵望着他。
“我就是来问下子,伯苓先生迁建沙坪坝的这所学校,还缺些啥子?”卢作孚道。
重庆商务专科学校占尽地利,不必迁建创建,所以复课比复旦、中大、育才、南开都早。
校长汪百闰接受校董会的建议,重开“川江航业史及其现状”一课。理由是:如今长江被裁为两截,若论大后方交通,只剩川江了。
汪校长花了半个月,才在江北青草坝找到泰升旗教授。教授正在江边摆残局与路人对杀。失去教职后,他便以此为生。校长看得落下泪来,赶紧把聘书递上去。校长本以为教授会双手哆嗦接过,谁知教授看也不看,探身、伸长了臂,把一只卒子拱到了底,然后便直勾勾盯着对手看,直到对手一声长叹,起身,掏出一张钞票扔在棋盘上。教授拾了钞票,这才回头。校长见教授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教授背后的民生机器厂“咣咣”的敲击船体声太大……
泰升旗教授接到续聘后,回到阔别一年的讲台。第一课却不依旧例,不从光绪年第一条轮船驶入川江讲起,泰教授也将川江航业史裁为两截,从长江被裁断时的民国二十七年讲起,从长江被裁断的宜昌讲起,他径直讲宜昌大撤退,又将过程全免,开篇就讲:“同学们可知宜昌大撤退高潮四十天结束的日子?”
“大概是去年的12月10号左右。”
“正确。就说12月10号,这位同学,能告诉我们这一天,民生公司总经理卢作孚、也是宜昌大撤退的策划者、主持者,他在干什么?”
答问的同学摇头。课堂里一片沉默。
“这问题提得过偏,不难为大家了,”教授宽容地笑了,“我换一个问题,可有同学知道,去年宜昌大撤退结束那一天算起到今年,民生公司变成什么样子了?”
“今年,是民生公司增加轮船最多的时候。”有人答。
“哦?”教授饶有兴致地望着答问学生那颗硕大无朋的头。
“小卢先生自己说的。”这学生见引起教授重视,又补了一句。
“这位同学是……”
“我姓李,叫果果。我就是民生公司的。小卢先生说,为保证战时大后方最重要的交通路线川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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