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山。”升旗道。
“老师说的是你的老对手,我说的是我的老对手。这一段,军方命我盯紧了蒋。”
“101计划大轰炸以来,我的对手与你的对手似乎成了对手。”升旗正在钓鱼,渔具是现成的,那年民生公司在柴盘子打捞万流轮,升旗与田仲去实地观察进程,为掩护,买下的。升旗盯着浮漂,道:“蒋委员长手令一道接一道,卢局长软磨硬拖,我行我素。”
“说到粮食,他们君臣二人倒真是各行其是。老师你说,委员长会不会像最近收拾这几个不听话不守规矩的县长那样,收拾卢?”
“你太低估你的对手的吨位!你更小看了我的对手的排水量!”升旗摇头,刚才田仲说话太大声,惊跑了眼看上钩的一条鱼。
田仲望着南岸黄山方向说:“W今夜要是一举结果了我的对手……”
“但愿。不过……”升旗又向钓钩上换了一根蚯蚓,“要是W的轰炸机结果了你的对手后,再绕个弯,捎带着到我的对手头顶上也丢下几颗……”
升旗笑出了声:“我的老对手不满三十岁时就说过,他不做炸弹,要做微生物。”他抬起头,敛了笑容,压低声对田仲:“贵军方武库中,除了能爆的炸弹,该还有爆过后能……”升旗轻描淡写地做了个火焰燃烧的动作。
田仲看懂了:“燃烧弹。”
“便请捎带着向重庆城来上几颗……”
“老师的意思……”
“不容蒋委员长有认识到卢局长的粮食办法确实能够解决战时粮荒的时间。”
“碰上老师这着棋,卢作孚会如何应对?”
“以他的棋力,自有应对妙着。不过,面对委员长的这一着,我实在想不出卢局长如何应对。”升旗道,“全国大粮荒,不比得宜昌大撤退。宜昌大撤退,他要跟川江枯水和日本军队抢时间,全国大粮荒,他却要跟委员长抢时间。偏偏解决全国粮食问题,按照他的办法,需要的是一环接一环理顺产粮、供粮、销粮关系,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升旗道,“这些日子,他想得最多的应该是如何赶在委员长沉不住气之前把全国粮食的难关打破。”
“是吗?真想听听他自己说说陷入这样的困境,他是怎么想的。”
“我也是。战后,升旗第一个打算去的地方是战俘营,去见卢作孚,问他——当时你是怎么想的?田中君肯同行否?”
“太肯了。”
“提前告诉你,他不会说。我敢跟你打赌,他一个字也不会说。他这样的人,内心是不会向人说的。永远不会。说出来,人要么不懂,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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