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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内战。”
“万牛莫挽,气势汹汹,大有三月半年消灭共产党之势。但局面的发展,却事与愿违。国民党一步步由优势变为劣势。而在这场席卷全国的战火中,中国的老百姓再一次经受磨难。时至这1948年底,国民党退守江南,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国民党是这场内战的发起者,又是东北、淮海、华北诸大战役的失败者。但尚有数百万兵力,又有长江天险,共产党要获全胜,怕还要打几个战役的。这样中国老百姓则还要跟着经受几年的战火之灾。怎么办呢,我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只有呆在书斋里静观默思了。”窗外,夕阳斜照,农人牵着老牛,荷着犁头,显然是刚犁完了冬水田,要回家去。梁漱溟望去,不再说话。
“这,才是梁先生埋头著述的真正原因吧?”王文彬翻着桌上新写的《中国文化要义》。每回来,都见书稿增厚。
“那,王先生跑上金刚坡我这寒舍来的真正原因?”梁漱溟望着王文彬。
“李上台,要再次呼吁和谈。共产党那边,反应会怎么样呢?时局急转直下,在现今情况下呼吁和谈,共产党恐怕不会像两年前那么好说话了吧?”
梁漱溟沉默着。斜阳收敛了最后一抹金色,昏鸦噪林,又有无数只叫不出名的鸟儿结了阵在山影中盘旋,鸟声伴着牛铃声,嘉陵江边,远远地有川江号子加入了这黄昏山水间的大合唱,又赶上一声汽笛,几年来寄身小三峡山水之间的梁漱溟一听便知,是民生轮船拢了北碚,正趁着天黑前向合川赶……梁漱溟脱口而出:“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便有真意,也不知如何辨,更忘了该如何说……”
“可是,此时此地,在重庆,只有梁先生您站出来,最合适。为百姓说话,仗义执言,公正执言。”
“我一个书生说话,说给谁听?”
“听与不听,在他们了。”王文彬热诚地望着梁漱溟,“只要先生写出文章,我《大公报》负责发表。”
“我愿为新出现的和平谈判局面说话,”梁漱溟沉吟道,“不过,我的言论很可能国民党方面听了不满意,共产党方面听了也不满意,国共双方都不满意。”
王文彬不再劝梁漱溟,他知道梁漱溟想说什么了,他也知道,梁漱溟一旦开口,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然不顾对方好恶,全然不顾自身安危……
梁漱溟最后道:“就这样,我只以个人身份出现,只呼吁和平,绝不奔走和平。只言论,不行动。”
隔年元旦,梁漱溟听得山下传来爆竹声,北碚人也开始学会过公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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