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小时,就要炮轰我们的船。”
卢作孚趋向便朝外走。曾光华问:“总经理去哪里?”
“上船。”
“我也去。”曾光华知道,卢作孚二十几年前就是在上海打造了民生第一轮。今天,就是要沉船,卢作孚也要亲眼看着。二人刚出门,文静持刚收到的特急电报匆匆走来,卢作孚站下说:“请念。”
文静念道:“特急。卢总经理,汤恩伯撤军强征民俗、渠江、怒江、民本、龙江五轮均在定海,海员面临一缺钱,二无粮,三无淡水绝境。人身安全更无保障。王化行于定海。”
卢作孚看一眼曾光华说:“这事我得马上办。”
“那我先上船。”曾光华说完,大步走出。卢作孚来到电报室,人到,报文已经想好,他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口述:“速与五轮船长碰头,共商对策。五轮船员与船舶安全由你全权负责。切切此令,卢作孚。”
这一夜的定海,民俗轮上,王化行与五位船长聚在一起,商议着。众人忧心忡忡地望着舷窗外——夜色中,五只轮船甲板上,码头上的国民党败军还在增多。
王船长儒雅,审慎,说:“国民党要我们跑海外,共产党要我们留大陆,不知我们的卢先生,他是何态度?”
刘船长应道:“是啊。”
王化行说:“这回出来之前,我也想问他的。”
众船长说:“卢先生不会说的。”
王化行点头。
给定海拍完电报,卢作孚从上海民生公司报务室走出,望着夜色中的炮台和泊在江上的船影,步履匆匆,要出门。这些天上海风声越来越紧,顾东盛、曾光华早已给关怀打过招呼,卢先生去哪里你便跟去哪里。于是关怀紧紧跟上。刚走几步,卢作孚又站下:“不行,定海那边,王化行独力太难支撑,得找人扶助他!”卢作孚重新走进报务室,他料得不错,定海这边,王化行与几个船长苦苦支撑着,还在讨论着对策。外面,声响大作,国军正运炮上船,船也因此产生颠簸。
王船长问:“当此五千年未遇之大变局,真不知卢先生会如何应变?”
王化行摇头。
王船长又问:“他也不知道?”
王化行若有所思地望着对面墙上,一条老旧残缺的标语铭牌写着:“服务社会,便利人群……”他道:“他不会变。自民国十八年,公司草创第三年,我跟了他。二十年来,我见他应对无数变局,他本人则全都是一个——不变。”
几个船长讨论着:“他到底是姓国还是姓共?我看他国民党这边朋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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