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财政收入能有多少?指望天上掉馅饼, 来支撑这个宏大的水利工程的开销吗?
虽然大家都说她不聪明, 但唐安妮自认有脑袋, 如此显而易见的漏洞, 她怎么可能视而不见,被人云亦云忽悠了?
伯伯听她说完了反驳的理由,认真地点点头:“这如果是在美国或者任何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肯定没办法实现。”
唐安妮接受不了。
她出生在美国,虽然家中父母和佣人都说中文,关起门来,院子里的世界好像还是那个古老的国度一样。可只要打开院子门,都不用走进学校,她就知道自己在另外一个国度。
她的父母称之为异国他乡,而她却没办法只将自己当成客人。她生于斯长于斯,她接受的是这个国家的教育,她感受着这个国家的发达与先进。即便她对这个国家感情复杂,她也没办法否认它的强大。
况且,她一直享受着她的强大。如果不是在美国,她父亲又怎么能挣到这么多钱?她又如何能享受这样优渥的生活?
用中国话来讲,就是人不能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如果如此发达而先进的美国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那古老而落后的中国更加不可能。
她没去过中国,可是按照哥哥的描述,那片土地比一个世纪前的美国还要落后。即便是在首都,到处都是破破烂烂,根本没什么能看进眼的东西。
就连在中国生活了半个多世纪的伯伯自己,也承认国家还很落后,急需发展。
没理由落后的能打败先进的,这不符合社会发展的规律。
伯伯笑着说她:“制度上的先进不会一下子体现出来,就好像新生的树苗,它总要时间茁壮成长。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会一步步展现出来,红旗渠只是其中之一。你说的工钱问题,我们国家农村的基层组织是公社,像挖水渠做堤坝这些工艺性质的大工程,靠的是自筹。没有工钱,社员自带干粮、咸菜和劳动工具上工地干活,不算工钱,只计算工分,等回生产队再分配。”
唐安妮努力理解伯伯的话,待到理清其中的逻辑之后,她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占了生产队的便宜吗?他们出去做工了,又没在生产队从事劳动生产,怎么可能会产生经济效应?”
整整10年时间啊,10万劳动力,生产队那些没出工的人,实际上是被剥削了。难道他们不反抗吗?红色中国不是哪儿有剥削哪儿就有反抗吗?
唐永刚哑然失笑:“剥削,是剥削者对被剥削者的掠夺。可水渠建好了,造福的是整个林县的百姓,尤其是农业灌溉。有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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