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是不是?嗯,这个美人儿是我生出来的呀。从今以后,你绘了她幸福,她还要漂亮呢。欧也纳,你如果要我的那份儿天堂,我给你就是,我可以进地狱。吃饭吧,吃饭吧,”他嚷着,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网,一切都是咱们的了。”
“可怜的父亲!”
“我的儿啊,”他起来向她走去,捧着她的头亲她的头发,“你不知道要我快乐多么容易!只要不时来看我一下,我老是在上面,你走一步路就到啦。你得答应我。”
“是的,亲爱的父亲。”
“再说一遍。”
“是的,好爸爸。”
“行啦行啦,由我的性子,会教你说上一百遍。咱们吃饭吧。”
整个黄昏大家象小孩子一样闹着玩儿,高老头的疯癫也不下于他们俩。他躺在女儿脚下,亲她的脚,老半天钉着她的眼睛,把脑袋在她衣衫上厮磨;总之他象一个极年轻极温柔的情人一样风魔。
“你瞧,”但斐纳对欧也纳道,“我们和父亲在一起,就得整个儿绘他。有时的确麻烦得很。”
这句话是一切忘恩负义的根源,可是欧也纳已经几次三香妒忌老人,也就不能责备她了。他向四下里望了望,问:
“屋子什么时候收拾完呢?今晚我们还得分手么?”
“是的。明儿你来陪我吃饭,”她对他使了个眼色。“那是意大利剧院上演的日子。
高老头道:“那么我去买楼下的座儿。”
时间已经到半夜。特·纽沁根太太的车早已等着。高老头和大学生回到伏盖家,一路谈着但斐纳,越谈越上劲,两股强烈的热情在那里互相比赛。欧也纳看得很清楚,父爱绝对不受个人利害的珐污,父爱的持久不变和广大无边,远过于情人的爱。在父亲心目中,偶像永远纯洁,美丽,过去的一切,将来的一切,都能加强他的崇拜。他们回家发见伏盖太太呆在壁炉旁边,在西尔维和克利斯朵夫之间。老房东坐在那儿,好比玛里于斯坐在迎太基的废墟之上。③她一边对西尔维诉苦,一边等待两个硕果仅存的房客。虽然拜仑把泰斯④的怨叹描写得很美,以深刻和真实而论,远远不及伏盖太太的怨叹呢。
“明儿早上只要预备三杯咖啡了,西尔维!屋子里荒荒凉凉的,怎么不伤心?没有了房客还象什么生活!公寓里的人—下子全跑光了。生活就靠那些衣食饭碗呀。我犯了什么天条要遭这样的飞来横祸呢?咱们的豆子和番薯都是预备二十个人吃的。想不到还要招警察上门!咱们只能尽吃番薯的了!只能把克利斯朵夫歇掉的了!”
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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