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动了动。
刘婷给甘宁解释:“你妈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没打通,医院里要交费什么的,她自己办不好,就给我打了电话。”
甘宁拉了刘婷的手,勉强笑了笑,看向床上的赵洁:“妈妈,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赵洁几乎要在床上站起来以展示自己受伤不重,客秾在床边按着她的手代她回答:“摔到了尾椎骨,医生说要静养一段时间,具体多久要看恢复状况,虽然不是重伤,但医生说以后还是要特别注意不能做重活、不能太劳累,阿姨还有点骨质疏松,要好好补补身子。”
赵洁眼神怯怯的,连连摆手说:“没事的没事的,这算什么毛病啊,我就是不小心摔了……”
甘宁在心里叹气,眼眶不由自主泛酸。
客秾把床边的位置让出来,“我和妈妈出去买饭,你好好的,陪陪阿姨。”
说完和赵洁打了招呼,和刘婷一起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母女两人,赵洁还是说:“妈没事。”
甘宁从小跟着赵洁一起长大,中间虽然离开过六年,但在某些方面,甘宁还算是了解赵洁。
比如,赵洁非常不会表达感情,也羞耻于表达感情。
甘宁自小耳濡目染,把赵洁的退缩和口拙学了十成。
后来住进客家,说话方面受客秾影响改了许多,但面对赵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说不出体贴的话。
可今天她看着赵洁头发花白,不复光泽,身体明显很不舒服,可还是为了一些没必要的固执说违心的场面话——从前那些怎么想怎么恨她的岁月一去不返,如今只剩下人留黄昏的凄凉和心痛。
“只摔倒了尾椎骨吗?别的地方有伤了没有?”
赵洁又是一通摆手,“没有没有。”
甘宁不信她的话,掀开被子撩起了她的裤腿,那里贴着一块纱布。
赵洁嗫嚅着:“这是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甘宁撩起另一只裤腿,差不多的位置上有几块很明显的黑青,淤血还没有散开,青、红、紫、黑交错着,看着很吓人。
赵洁感觉到甘宁不开心,不敢说话,缩了缩腿。
甘宁给客秾打电话,叫她帮忙买些冰袋或者雪糕回来。
电话打完,她又坐回了病床边。
赵洁的手搭在被沿上,指甲开裂很严重,手背上还有伤。
甘宁低着头,躲开赵洁的眼睛,“妈妈,我今天回去看我爸了。”
“我上次能清晰地想起来他的样子,好像是在——在上高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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