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去,因为晚祷钟声响了。
等到药剂师听见神甫的脚步声走过了广场,他就大发议论,说神甫刚才的做法太不妥当。在他看来,拒绝喝酒是最讨厌的装模作样;哪一个教士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不大吃大喝,总想恢复大革命以前的生活?老板娘帮神甫说话了:
“要说末,像你这样的男人,他一个可以顶四个。去年,他帮我们的人收麦秆;一趟就扛了六捆,力气真大呵!”
“好极了!”药剂师说。“那么,打发你们的姑娘去向这样精力旺盛的男子汉忏悔吧!我呢,我若是政府的话,我要一个月给神甫放一次血。不错,勒方苏瓦太太,每个月都要切开静脉大放血,这才不会有碍治安,伤风败俗呵!”
“住口吧,奥默先生,你不信神!你不信教!”
药剂师回嘴说:“我信教,信我自己的教,我敢说比他们哪一个都更相信,他们不过是装腔作势。耍骗人的花招而已。和他们不同.我崇拜上帝!我相信至高无上的真神、相信造物主,不管他叫什么名字。那都不要紧,反正是他打发我们到世上来尽公民的责任,尽家长的责任的。不过,我犯不着去教堂。吻银盘子,掏空自己的腰包去养肥一大堆小丑,他们吃得比我们还好呢!因为你要礼拜上帝,那在树林里,在田地里,甚至望着苍天都可以,古人不就是那样的么?我的上帝,就是苏格拉底、富兰克林、伏尔泰和贝朗瑞的上帝!我拥护《萨瓦教长的信仰宣言》和八九年的不朽原则!因此,我不承认上帝老官能拄拐杖在乐园里溜达,让他的朋友住在鲸鱼的肚子里,大叫一声死去,三天之后又活过来!这些事情本身就荒唐无稽,何况还完全违反了一切物理学的定律;这反倒证明了,顺便说一句,神甫都是愚昧无知的朽木,还硬要把世人和他们一起拉入黑暗的无底洞。”
药剂师住了口,用眼睛寻找周围的听众,因为他一激动就忘乎所以.还以为自己在开乡镇议会呢。
‘但是客店老板娘却不再听他那一套;她伸长了耳朵,要听远处的车轮滚滚声。她听得出马车的声响,夹杂着松动了的马蹄铁打在地上的喀嗒声,燕子号到底在门口停住了。班车只是两个大轮子上面放一只黄箱子,轮子和车篷一样高,使旅客看不见路,却把尘土带上他们的肩头。车门一关,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