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给面子,居然笑了。——哦,包法利先生怎么样了?”
她仿佛没有听见。他又接着说:
“当然非常忙罗?因为他和我,我们两个人在教区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他呀,他是治疗身体的医生,”他笨拙地笑着加了一句,“我呢,我是拯救灵魂的医生。”
她用哀求的眼神盯着教士。
“是啊……”她说,“你是救苦救难的。”
“啊!不用说客气话啦,包法利太太:就在今天早上,我还不得不到下狄奥镇去了一趟,一条母牛‘肚子胀’,他们说是着了魔。他们的母牛,我也不晓得是怎么搞的……不过,对不起:隆格玛和布德这两个该死的小鬼:你们有没有个完?”他一步就跳进了教堂。
那时,淘气的孩子们正挤在大讲经台周围,爬到领唱人的凳子,上,打开了祈祷书;有几个还蹑手蹑足,胆大得就要走进忏悔室。但是,神甫突然来了,巴掌像雹子似地落下,打了大家一顿耳光。他抓住他们的上衣领子,把他们从地上提起来,使劲要他们双膝跪在祭坛的石板地上,仿佛要把他们像树木似的栽进去。
“唉!”他回到艾玛身边,拿出一条印花大手帕,用牙齿咬住一个角说,“这些可怜的乡巴佬!”
“还有别的可怜人,”她答道。
“当然!比如说,城里的工人。”
“我不是说他们……”
“对不起!我也认识一些可怜的母亲,的确是家庭的好主妇,我敢说,简直就是女圣徒,但是却连面包也没得吃。”
“不过还有些人,”艾玛说的时候,嘴角都抽搐了,“神甫先生,有些人虽然有面包,却没有……”
“冬天没有火炉,”教士说道。
“哎!那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在我看来,一个人只要温饱……因为说到头……”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她叹了一口气。
“你不舒服了?”他有点担心的样子,把身子向前移动了一下,“恐怕是消化不好吧?顶好是回家去,包法利太太,喝一杯茶,或者喝上一杯新鲜的红糖水,就有劲了。”
“为什么?”
她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
“因为你把手放在额头上,我以为你头晕了。”
然后,他又改变话题:“你本来要问我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
“我吗?没什么……没什么……”艾玛重复说。
她向周围看看,目光慢慢地落在穿道袍的老神甫身上。他们两人面对面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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