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入校读研,很快,还要出国留学,这一学还不知要几年学成。学成后,马上又要管理父亲的财富,接受事业的检验,在这一切都没有开始,没有踏上正轨之前,爱情是不重要的,是必须放在第二位的。
而且,一个人的事业与地位一旦获得,将是稳定的、受用终生的;而爱情一旦获得,则会很快变得琐屑平凡,变得索然无味。有了好的事业,爱情还用愁吗?一个拥有了财富、地位、社会声望和人脉资源的人,一个进入主流社会的成功的人,还怕没有精英人士倾心追求吗?还用得着在意成功前的屌丝吗?
父亲的意思赵红雨当然听得明白,父亲几乎是在用他二十多年前放弃爱情的切肤经验现身说法。尽管,父亲为他当年的选择向女儿表达过歉意,做出过忏悔,但是,一旦把这个选择抽象到价值观的层面,父亲的人生态度其实并未改变。
父亲对邵宽城的BS,赵红雨当然听得明白,但她只是低头做倾听状,做思考状,未做表态,并不应承。她也没有替邵宽城解释,她显然不想过多谈论自己的爱情与婚嫁之事。结婚如果不是眼前急办的事,她就犯不上急着说服父亲,忤逆父亲,犯不上在这优美的山间,在这悠闲的“假期”,与父亲发生争执和辩论。
进山之后,赵红雨的精神虽然好了许多,但体力毕竟还未恢复,所以熬不得夜的,每天晚饭后不久就困乏不支,就得睡了。父亲离开她的卧室后,她照例会给邵宽城发几个信息,一来简单报告这一天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及父女二人的起居活动,有事话长,无事话短;二来要陪着邵宽城亲热几句,各种逗贫,嬉笑怒骂,倒也快活。邵宽城晚上劲头大,求多聊,甚至,求通话,赵红雨眼皮难撑,几个回合下来,就得求晚安了,然后,手机转无声,很快睡着。
这夜,邵宽城住在唐古县公安局招待所里,和赵红雨道了晚安,了无睡意。给李进信报平安之后,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电视,百无聊赖地换了半天台,还是选择了收看西京台的《唐史讲坛》。
《唐史讲坛》看了多期,邵宽城渐渐发觉,镜头中的万教授与现实中的万教授,个性其实大相径庭。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万教授风度优雅,慈眉善目,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绝对是个温良恭俭让的儒雅长者。而现实中的万教授则自尊心强,自卫心强,不容侵犯,有时甚至霸气侧漏,一点都不淡定,骨子里多少有点市井气的。当年抛“妻”弃女,多年与林白玉貌合神离,说明万教授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很多取舍,皆视现实的需要而定。他不知道他这样评价万教授是否掺杂了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