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种种的不平,在我的内心里形成了一种难以伸展的痛,成人监狱、看守所的陋规恶习,他们都学得惟妙惟肖。
正如我在犯罪学上所学到的犯罪理论所指出的,青少年无法从社会正常的管道得到认同,他就会转向寻求社会的次文化认同。这些孩子和我的人生经历有许多相似之处:无法适应学校生活、成绩低下、人际互动差,都是学校教育挫败的一群,又无法得到家庭的支持及认同,我幸运地有机会找出一条出路,而他们呢?现实社会中如何给一个国中、国小的中辍生一条可努力而有成就的路走呢?
我小的时候,学习不好,还可以去习艺,做雕刻、水泥工、装潢、理发之类的工作,三年四个月出师就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可现在的孩子都视做工为没出息的苦差事,不甘心于此,但书又读不来,只能流转于游乐场所,个子健壮的逞凶斗狠、鱼肉弱小;个子瘦弱的,只能等着被欺压!公平何在呢?他们的未来何在呢?
我多次企图激励这些孩子用功读书、重返学校,有几位出院的同学,都短期留校又再辍学!我无法了解和预测,这些十几岁的孩子,既没有一技之长,又不能吃苦耐劳,十年后有了家庭、孩子,要如何去照顾他们的子女?而这些未能得到周全照顾的小孩,很有可能又再重蹈他们父亲的覆辙!
犯罪不是来自遗传,而是这些孩子无法通过接受教育来改变命运。经济条件好的家庭,有更多的时间、资源给孩子,而这些迷途的孩子就是来自于资源不足的家庭。可是目前台湾教育的改革似乎在拉大经济优、弱势者间的差距,我始终思考着这样的问题:我如何把自己生命中的幸运,分享给这些迷途的孩子呢?
那时我找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些孩子受家庭的影响,几乎都不擅长处理人际互动关系,尤其是受挫折或表达不同意见的人际互动模式。很多孩子习惯以粗暴的语言应付社会,减少了他们被社会接纳、了解的机会。他们的成绩、表现普遍欠佳,但如果懂得恭敬长上、友善同侪,他们仍有许多机会。因此我的第一步,是希望改善他们满口骂人的“三字经”和不合己意就翻脸的不好习性。我试过用罚的方式,无效,改用鼓励的方式,只要一周未讲脏话即给奖,和老师讲话,要用对密码……“请”、“谢谢”、“对不起”;对长上要用“您”,给予服务机会要说:“这是我的荣幸!”几周下来,孩子在嬉闹中会彼此相互提醒要“礼貌”讲话。但这些孩子是很难不讲脏话的,一但情绪失控、满口脏话即脱口而出。我们老师能做什么呢?他们的脏话并无恶意,只不过是强调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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