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是,矫正了五四以来新文艺的欧化恶习,真正写出了汉语的神韵。早在五十年代,金庸就意识到了语言问题的重要。他指出:
在世界文学史上,几乎没有哪一位作家曾用别国的文字写过一部伟大的作品。英文与法文十分接近,许多英国人从小就会说法文,但没有一位英国作家曾用法文写过一部伟大的作品。当然,写写普通文章是并不难的,困难之点是在于文字中许多微妙的地方,许多只能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区别,那是外国的作家所不能掌握的。据我写《书剑恩仇录》的经验,因为这是一部以清代为背景的小说,所有现代的语汇和观念我是以绝大努力来避免的,比如我设法使用“转念头”、“寻思”、“暗自琢磨”等来代替“思想”、“考虑”;用“留神”、“小心”等来代替“注意”等等。这部小说只是一部娱乐性的通俗读物,但我想,法国德国那些汉学家们,尽管他们对《尚书》、《楚辞》、《诗经》极有研究,而我许多古书读也读不大懂,然而他们未必能分辨“留神”与“注意”之间细微的差别。无所谓的通俗小说已是如此,论到真正的文学著作,那更是重大的事了。
金庸小说所用的笔法,不是纯白话文,而是中国传统小说特有的笔法。《射雕英雄传》开始的一段,活脱是《水浒传》的手法,甚至用了“遮莫”这样的字眼。但运用得恰到好处,绝不阻碍现代读者对小说的欣赏。虽然不是纯白话文,但是口语化的程度,甚至还在白话文之上。
在现代武侠小说家中,金庸无疑地具有宗师的身份,是名副其实的“武林盟主”。他不但是现代武侠小说形貌的塑造者——金庸以后的武侠小说作家恐怕没有不受他影响的——尤其可贵而难为其他作家所企及的,是他极其广博的史地与古典文学的知识,以及对人性的深刻了解。他能毫不费力地写出内容真实而丰润,意境深远而切理的作品,使他的武侠小说能在消遣之外,别有系人心弦之处,因而具有充分的文学价值。
“武侠小说是不是文学呢?”金庸说:“我个人觉得,不论哪一种小说,是不是文学作品,属哪一类小说,没有多大的关系。问题是一部作品是否能够感动人,有没有意义,而不是在于它是不是用武侠的方法来表现。……也有人问武侠小说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我觉得最主要的大概是武侠小说比较根据中国的传统来着手。它写的是中国社会,更重要的,它的价值观念,在传统上能让中国人接受。它写的是中国人的道德伦理,有浓厚的民族色彩,这是吸引中国读者的一个原因。”
著名学者夏济安非常爱看武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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