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缓和下来,他阖着眼捏了捏眉角,不可避免地回想到那日沉枝竹是如何扑上来狠狠咬了他一口。
女孩子那一口下嘴极重,小小的虎牙陷进皮肤,湿润的齿门咬在皮肤表面,像热带雨林胶树滴下的汁液,仲南头一次有自己成为猎物的感觉。属于别人的陌生气息顷刻间呵在脆弱的颈部,他至今还记得那一瞬间整个人都绷紧的感觉,似乎沉枝竹再多动作一下,他就要下意识反钳住她的肩膀把她扣在地上。
仲南讨厌这种让自己躲无可躲的感觉。他轻轻舒了口气,猜测自己的异样,或许只是来自不想和沉枝竹一般见识的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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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沉枝竹正在去往藏区的火车上,铁轨逐渐变得不那么平坦,她被晃得有点困觉。
沉枝竹勉强坐起身,从包里翻出水瓶喝了口水,往着窗外发呆。
她家里条件普通,唯一不普通的是妈妈长得很漂亮,就像妈妈的朋友仲阿姨一样漂亮。
沉枝竹童年过得并不如何好。小时候因为嫌她是个女孩儿,爷爷奶奶都不愿意带她,爸爸妈妈朝九晚五上班,没别人在的时候,她就一个人每天顺着梯子爬到房顶上去摘另一户人家院子里的梨。平房周围也是平房,于是平房顶上可以放一些不怕别人看不怕别人偷的东西。
那一天她绕过院西的房顶,看到一处角落放着团毛茸茸的东西。沉枝竹走近了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只死掉的狗。狗的脑袋腐烂得最厉害,几乎可以看出骷髅的形状,身子却还是有毛和肉的。
沉枝竹受了惊,从房顶踩空掉下来,摔骨折了腿。她在床上养了叁个月,因祸得“福”,从此小腿一直是细细的,走路间连肌肉线条也几乎看不到。
青春期的沉枝竹对此非常高兴,但同时她也因为这次经历变得极度怕狗,尤其是那种黄白色的长毛狗。
家里除了妈妈,别的人仍然对她不好。但天无绝人之路,除妈妈外,屋子里的其他人因为一次外出看病共乘一车,遭遇了车祸。
旁人同情她,沉枝竹却觉得这是上天送她的最好的礼物。
只是美中不足,十五岁的时候,妈妈也因为意外死了。
沉枝竹不知道是因为应激还是别的什么,对那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一个人活着,无所谓活成一片杂草,还是一颗稗子。
火车进入隧道,窗户变成黑色,沉枝竹回神,慢吞吞从包里拿出方便面准备泡面。
晚上火车到站,她总不能饿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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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火车站时已经是凌晨了。
地砖在夜间冷光灯照射下泛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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