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人眼尖,像隼一样。那婆娘的眼睛就尖得很。
安纽特卡出了屋子,撤腿就跑。她迷了路,在林子里转悠了一夜,直到早晨才好不容易到了林边空地,后来上了大路。上帝保佑,她碰到了文书叶戈尔·丹尼雷奇……如今他已去世,愿他升天堂!……他拿着鱼竿正要去钓鱼。安纽特卡把事情从头到尾对他说了一遍。他赶紧往回走……这时刻哪儿还顾得上去钓鱼?回到村里,他召集了一帮农民,赶到守林人家里。
他们到了那里,看到那几个杀人犯全醉倒了,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那婆娘也醉倒了。首先搜他们的身,把钱弄了回来。他们朝炕上一看,哎哟……求上帝宽恕我们吧!守林人的女儿还睡在笤帚上,盖着羊皮袄,可是满头鲜血淋淋,是让斧子给砍的。把三男一女都弄醒,反绑了他们的手,押到乡里去了。那婆娘便哭天喊地起来,守林人只顾晃脑袋,央求说:
“再给点酒喝,乡亲们,让我醒醒酒!我头痛死了!”
后来按程序在城里开庭审判,根据法律他们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这件不幸的事,老爷,就发生在小山沟后面那片树林里。这会儿林子已经看不大清楚,红太阳落到树林后头去了。我只顾跟您讲话,连这些马都站住了,好像它们也在听哩。晦,宝贝,我的好马!跑得再欢一点,坐车的是位好老爷,会赏给茶钱的!嗨,宝贝,我的好马!
一八八七年五月四日
08 醋栗
从清晨起,整个天空雨云密布。没有凤,不算热,但空气沉闷。每逢大地上空乌云低垂、等着下雨却不见雨的阴晦天气,总是这样的。兽医伊凡·伊凡内奇和中学教员布尔金已经走得很累,觉得眼前的这片田野像是没有尽头。前方很远的地方,隐约可见米罗诺西茨村的风车。右边,起伏的山丘绵延开去,远远地消失在村子后头。他们都知道那是河岸,那边有草场、绿色的柳树和不少庄园。如果登上小山头,放眼望去,那么可以看到同样开阔的一片田野,电线杆,以及远方像条毛毛虫一样爬着的火车。遇上晴朗的天气,从那里甚至可以看到城市的远景。如今,在这无风的天气,整个大自然显得温馨而沉静。伊凡·伊凡内奇和布尔金内心里充溢着对这片土地的爱,两人都在想,这方水土是多么辽阔、多么美丽啊!
“上一次,我们同在村长普罗科菲的堆房里过夜,”布尔金说,“当时您想讲一个什么故事来着。”
“是的,我当时想讲讲我弟弟的事。”
伊凡·伊凡内奇深深地叹一口气,点上烟斗,刚要讲起来,可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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