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沃尔佐夫赶紧走进餐室。那里的窗子正对着院子,可以看到堆放木柴的板棚里和院里发生的一切。斯克沃尔佐夫站在窗前,看到厨娘和那人从侧门进了院子,踩着肮脏的雪朝板棚走去。奥莉加气呼呼地打量她的同伴,把胳膊时向两旁甩着,打开锁着的板棚,砰一声恶狠狠地推开了门。
“大概我们妨碍这女人喝咖啡了,”斯克沃尔佐夫想道,“这么个凶婆娘!”
接下去他看到,那个冒牌教师和冒牌大学生坐到木墩子上,用拳头支着红腮帮,想起心事来。厨娘把一把斧子扔到他脚旁,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而且,看她嘴的动作可知,她开始骂人了。破衣人迟迟疑疑地拉过一块木柴,把它放在两腿中间,胆怯地用斧子砍下去。木柴摇晃起来,倒了。那人又把它拉过来,朝冻僵的手上哈一口气,又用斧子很小心地砍下去,生怕砍着自己的雨鞋或者砍掉手指。木柴又倒下了。
斯克沃尔佐夫的气愤已经消散,这时他感到有点不安,有点惭愧,也许他不该逼着这个娇生惯养、可能还有病的酒鬼在寒冷的板棚里干这种粗活。
“哎,也没什么,让他干去吧……”他又想,离开餐室回到书房里,“我这样做是为了他好。”
一小时后,奥莉加来了,报告说,木柴已经劈好了。
“拿着,把这半卢布交给他,”斯克沃尔佐夫说,“要是他愿意,让他每月的头一天都来劈柴……活儿总是有的。”
到了下月一号,那个破衣烂鞋、形同乞丐的人又来了,又挣了半卢布,虽说他的腿勉强才站得稳。从此以后,他开始经常出现在院子里,每一回都为他找些活儿干:有时把雪扫成堆,有时收拾板棚里的杂物,有时打掉地毯和床垫上的尘土,每一回他都能拿到自己的劳动报酬二十到四十戈比,有一次主人甚至送给他一条旧裤子。
斯克沃尔佐夫搬家的时候,雇他来帮忙收拾东西,搬运家具。这一回,破衣人没有喝酒,神色阴沉,很少说话。他几乎没有碰过家具,低着头跟在货车后面,甚至也不想装出一副肯干的样子,光是冷得缩着脖子。当那几个赶车人取笑他的懒散、没力气和那件贵重的破大衣时,他常常窘得手足无措。搬运完之后,斯克沃尔佐夫吩咐人把他找来。
“噢,我看得出来,我的话对您起了作用,”他说着;递给他一个卢布,“这是给您的工钱。我看得出来,您没有喝酒,也不反对工作。您叫什么?”
“卢什科夫。”
“那么,卢什科夫,我现在介绍您去做另一份工作,干净一些的工作。您会抄写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