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一阵阵刺痛!作孽呀!犯戒呀!……可耻的罪恶迷住心窍,终生在懒惰中……报应呀,谢尔盖·库兹米奇,报应呀!大司祭神父做完弥撒后责备我:‘你呀,叶菲姆,口齿不清,鼻音很重。唱诗时,叫人一点也听不清你唱什么。’请您来评评理:要是连嘴都张下开,还能唱什么诗呢!脸都肿了,不行啊,夜里也睡不着……”
“噢,是的……请坐下……张开嘴!”
奉米格拉索夫坐下,张开嘴。
库里亚京皱起眉头,往嘴巴里瞧,在一排由于年老和烟熏而变黄的牙里,看到一颗龋齿。
“助祭神父要我敷上辣子泡酒……不管用。格利克里娅·阿尼西莫夫娜……求上帝保佑她老人家身体健康……给我一根从阿索斯圣山带回的细线,让我扎在胳臂上,还要我用牛奶漱口。我呢,老实说吧,线倒是扎上了,至于牛奶,我没有照办:我敬畏上帝,正是斋戒期呀……”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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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俄俗:牛奶属荤食。
“迷信!……”医士稍作停顿后又说:“牙得拔掉,叶菲姆·米海伊奇!”
“您比我清楚,谢尔盖·库兹米奇。您上过学堂,所以对这种事很内行,知道该怎么办:是拔了呢,还是上点药水,或是用点别的什么……所以才把您摆在这里,恩人哪,求上帝保佑您身体健康,好让我们为您,亲爹哪,日日夜夜祷告……直到躺进坟墓……”
“不值一提……”医士谦虚起来,他走到立柜前,开始翻寻拔牙器具,“外科手术……不值一提……这里全靠熟练,手有劲……这不费吹灰之力……前不久,地主亚历山大·伊凡内奇·叶吉佩茨基来到医院,就像您现在这样……也是牙痛……这人很有学问,什么事都要问长问短,弄个明白: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跟我握手,称我的名字和父名②……他在彼得堡住了七年,跟所有的教授都混熟了……我跟他待了很久……他以耶稣上帝的名义央求我:‘您给我拔了它,谢尔盖·库兹米奇!’那有什么不行的?可以拔。不过,这里需要懂行,不懂就不行……牙齿有各种各样的。有的用夹钳拔,有的用专用牙钳,有的用螺旋钳③……这要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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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表示尊敬。
③一种旧时拔牙器具。
医士拿起专用牙钳,疑惑地看了它一分钟,之后把它放下,拿起一把夹钳。
“好吧,先生,把嘴张大些……”他拿着夹钳走到诵经士跟前说,“我这就来把它……那个……这不费吹灰之力……只要扎破牙床……顺着垂直轴心往外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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