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确实是将世上男子都比下去了。”高溶是这样说的,但旁人却听不到一点儿夸赞的意思。
“罢了,这一会儿与你说了许多,朕乏了,十七娘也去了罢。”高溶忽然突兀地摆了摆手,指了指外头,似乎是赶人的意思。
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自从杨宜君伴驾开始,都是‘早出晚归’,不到点根本走不脱,甚至到了点都会被王荣以各种理由多留。
杨宜君倒退着离开迎春阁,姿态恭谨。
高溶半倚在小榻上,手中有拿起了那只如意,把玩了一会儿,他忽然叹息:“又是个不认命的痴人!”
“官家...”王荣不解。
“我是说她痴。”高溶语气淡淡的。
王荣低声道:“官家不必忧虑,想来杨掌记不过是一时想岔了...若是官家将话说开,杨掌记哪里会是不识抬举之人!”
“蠢话啊!话尚未说开,她已经如此说了,若说开了,只会更不留情面而已。”某种程度上,高溶是觉得难堪的。他自觉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了眷恋,还这般用心小意,结果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但高溶却没有因为这种‘难堪’而恼羞成怒,当然,不自在、不高兴是有的。
很奇怪,面对她的时候,他好像就不是称孤道寡的九五至尊了,他不自觉地将她摆到了与自己并立的位置上。所以不会恼羞成怒,只因为发现自己是一厢情愿,就降下雷霆之怒。所以如此之后,他也没有想到动用天子的权力令她就范。
他的心绪,倒更像是个求之不得的寻常男子。
她让他变成一个普通男人了。
“这...不如奴才让人劝劝杨掌记...”王荣只能如此说,他感觉自己的心快沉到肚子里去了。
“不用了,她的心思极正,哪里是外人劝的动的?”很奇怪,其实他们明面上并没有什么互相了解的机会,但高溶就是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再者,今日都说开到这一步了,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今后怕是要不自在一阵了...此时再说那些,朕怕她要递送辞官文书了。”高溶说到这里时,忽然又说:“她其实一直都知道朕的心思,故作不知而已。”
“而且恃宠生骄。”
这一点王荣赞同,可不是恃宠生骄么!不然听到天子这般‘试探’,还敢暗暗拒绝,是嫌命长?